他则岿然不动,该吃吃该喝喝,心情大为畅快。
几名儒生对刘进拱了拱手,然后羞然离开酒楼。
刘进气咻咻的坐下,一脸不悦,显然还没骂痛快。
汉武帝盯着他,忽然笑道:“你为何这么激动?”
刘进尴尬的道:“我只是觉得他们说的有点太过分了,何必要否定朝廷所有国策?哦,免除赋税也不行,免除的地方少了也不行,事情总要一步步来,总不能一下子全部改变。”
“现在当今陛下不是已经在改变了吗?以前他会免除三辅赋税吗?变了也不行,不变更被骂,世上没有这样道理的。”
汉武帝饶有意味的笑道:“所以你这是在赞扬陛下了。”
刘进认真的道:“那倒也不是。”
汉武帝:“”
“那你刚才?”
刘进道:“一码归一码,我只是就事论事啊,我也没说陛下将国家治的挺好。”
“你!”
汉武帝一脸气愤,板着脸道:“哪里不好了?你说说。”
刘进认真的道:“穷天下人财富,囤好马、建宫殿、大征徭役、聚天下之财富于一人之手,苦天下民乐其一人我不将你当外人才这么说的。”
汉武帝嘴角抽搐的越来越厉害,急忙喊停,又道:“就没有一点点好?”
刘进道:“当然有的,最起码打出了天威,打出了自信,使汉民不必卑躬屈膝,勿以色侍匈奴,无和亲自伤体面。”
“就只有这些?”
刘进反问道:“您老不要小看这些,这需要强大的魄力和敢于面对失败的勇气,毕竟卫大司马没出兵之前,谁敢言胜?”
“自国立至此,汉与匈奴,何尝一大胜?吕后被辱,文景和亲,多少耻辱藏于民心?哪个帝王又敢如此孤注一掷堵上国运和匈奴一战?”
“这非常人敢为,您老觉得这还不够不值得夸奖和眩耀吗?”
老爷子脸上洋溢着笑容,方才阴霾的心思一扫而空,扬声道:“值得!”
“很值得!”
刘进疑惑的道:“你很欣赏陛下?为何我说陛下不好的时候你那么生气?我夸他的时候你那么兴奋?”
“不晓得还以为您是当朝陛下呢。”
老爷子哈哈大笑,“或是年岁差不多?我经历过陛下从登基至今,太知晓其不易,所以才会如此共情。”
刘进微微颔首,道:“倒真是如此,你们这老一辈的人,应当都会钦佩当今陛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