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夜的长街,空无一人,只有雨水砸在青石板上发出的“噼啪”声。\鸿*特·暁+税`惘+ !免+费*跃`独`
李静忠此刻早已不辨方向,只知埋头狂奔。
他肩胛骨的伤口剧痛无比,真气运转不畅,每一步都像是在刀尖上跳舞,眼前阵阵发黑,全是血色的星星。
他不敢停,更不敢回头。
他知道,只要能逃回东厂,逃回自己的地盘,借助那里的机关和数百名死士,他才能有一线生机。
“咱家与你们不共戴天!”
怨毒的嘶吼在雨中回荡,他强撑着最后一口气,一头拐进了一条漆黑的死胡同。
胡同的尽头,是一座早已破败的土地庙。
李静忠一头冲进庙里,背靠着满是蛛网的墙壁,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雨水混合着血水,从他身上不断滴落,狼狈到了极点。
他刚想运功压制伤势,一股冰冷刺骨的杀意,却毫无征兆地从他身后传来,让他浑身的血液几乎都在瞬间凝固。
李静忠的身体猛地一僵。
他艰难地转过头,瞳孔骤然收缩,恐惧得几乎要裂开。
只见庙门口,一道修长的身影静静地立在那里,雨水顺着他斗笠的边缘滑落,遮住了他大半张脸,只露出一双在黑暗中亮得吓人的眼睛,那眼神,像是在看一个死人。
“苏......苏齐!”
李静忠的声音里,充满了难以置信和无尽的恐惧。
他怎么会在这里?!
他不是应该在长公主府的听雨轩里,烂醉如泥,等着被自己的手下砍下脑袋吗?!
“李督公,跑得挺快啊。”
苏齐缓步走进破庙,摘下了头上的斗笠,露出了那张俊朗又带着一丝戏谑的脸。·比/奇?中~雯/惘* ′追·嶵_薪~章_节\
他上下打量着狼狈不堪的李静忠,啧啧称奇:“瞧您这模样,真是比丧家之犬还要凄惨几分,本官看着,都替您觉得心疼。”
“是你!一直都是你!”
李静忠在这一刻,脑子里所有的线索都串联了起来,他终于明白了。
什么酒后失言,什么烂醉如泥,全都是假的!
从头到尾,自己都被这个小杂种玩弄于股掌之间。
从始至终,他才是那个真正的猎人,而自己,不过是那个一头撞进陷阱里的,愚蠢的猎物。
“咱家......咱家要杀了你!”
李静忠眼中迸发出最后的疯狂,他强行压下体内的伤势,将所剩无几的真气尽数凝聚于掌心,一招阴毒无比的“腐骨掌”,朝着苏齐的天灵盖狠狠拍下。
这一掌,汇聚了他宗师五重强者的所有怨毒与不甘,掌风过处,空气都发出了“嗤嗤”的腐蚀声,足以开碑裂石。
然而,面对这垂死一击,苏齐脸上却没有半分惧色。
他甚至连动都懒得动一下。
“宗师五重?若是你全盛时期,本官或许还要忌惮三分。”
苏齐的眼中闪过一丝不屑。
“但现在......”
他缓缓抬起手,没有用任何花哨的招式,只是平平无奇地,一拳递出。
这一拳,看似缓慢,却仿佛蕴含着风雷之势,拳风所过之处,连雨水都被瞬间蒸发。
拳头与掌风相遇的刹那,没有发出惊天动地的巨响,只有一声沉闷的“噗”声。¢萝`拉¢小?税¨ *罪¨薪.彰*截?耕^歆?快+
李静忠那足以腐蚀金铁的掌力,在苏齐那宗师四重巅峰的磅礴真气面前,脆弱得就像一层窗户纸,应声而碎。
紧接着,一股无法抗拒的沛然巨力,顺着他的手臂,摧枯拉朽般地涌入他的四肢百骸。
“咔嚓!咔嚓!”
李静忠只觉得自己的臂骨、胸骨、乃至全身的骨骼,都在这一拳之下,寸寸碎裂!
他整个人如同被攻城锤正面轰中,倒飞出去,重重地撞在身后的泥塑神像上,将那神像撞得四分五裂,这才摔落在地,口中鲜血狂喷,那血液中,甚至夹杂着破碎的内脏。
“你......你也是宗师......”
李静忠躺在冰冷的泥水之中,气息奄奄,眼中只剩下无尽的骇然与绝望。
他做梦也没想到,这个他一直视作蝼蚁的小太监,竟然也是一位深藏不露的武道宗师!
而且,其实力,远在自己之上!
“现在才想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