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拉得很长,在斑驳的墙面上交叠在一起。
“天色尚早。”陆榕忽然转身,语气轻快地提议道,“不如去逛逛?谢少爷可有好去处?”
谢沧溟唇角一勾,折扇轻点,指向巷尾:”陆小姐可愿随我去个地方?”
顺着他所指的方向,陆榕看到,绯红云的霞下有一座西式钟楼,顶楼有一个哥特式的尖顶。
她好奇挑眉:“你是想带我去看落日?”
“比落日有趣。”他手腕一翻,手中变戏法似的出现两张泛黄的电影票,“新开的前尘忆梦大戏院,今日最后一场。”
陆榕脖子一伸,看见那票面上印着《冥嫁》两个烫金大字。
她眼中闪过一抹上促狭的笑意:“这是早就准备好了?”
“这部《冥嫁》略有些与众不同。”谢沧溟道,“据说看完的人会做三天噩梦,你确定想去?”
“那我就更感兴趣了。”陆榕伸手接过电影票,一脸无所畏惧,“正好,我也正想看一部不一样的电影。”
商量完毕后,二人朝着那座钟楼而去。
“前尘忆梦”大剧院建筑老旧,门牌锈迹斑斑,陆榕刚推开起了毛球的绒布门帘,一股混合着霉味扑面而来。
厅内光线昏暗,她选了中间的位置坐下。
她余光瞥见邻座是一位老妇人,只见她穿着褪色的旗袍,瘫坐在椅子上,眼睛正一眨不眨地盯着银幕。
陆榕不动声色地收回目光,看向不远处的电影幕布。
电影己经开始了。
黑白的画面中,土匪窝的土匪劫来一群新娘。
土匪们开心地举办成婚仪式,新娘们却拼死不从。
当锋利的刀尖抵住新娘们的下巴时,一名新娘突然凄然一笑,猛地起身迎向刀刃。
“嗤!”
刀锋刺入新娘胸膛的瞬间,原本只有黑白两色的大幕布上,突然渗出一道道血色的痕迹。
鲜艳的红痕在画面上蜿蜒、扩散,既恐怖,又有一种妖异的美感。
“啪嗒”一声轻响,一滴温热的液体擦过陆榕的脸颊,落在了她的领口上。
“谢少爷确实有趣。”陆榕面不改色地抹去脸上的血迹,转头看向谢沧溟,语气愉悦却带着几分调侃,“竟然带姑娘来看这种电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