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天,秦淮茹己经适应了新婚生活的节奏,虽然头晚上要死要活,但第二天都会元气满满。¢二′叭/墈_书`网~ `已.发`布?罪¨歆-璋/结′
转眼到了周末。
一大早,秦淮茹就轻手轻脚地起了床。
她站在窗前,将两条乌黑的麻花辫仔细盘好,又换上碎花裙子。
厨房的煤炉子很快生起了火,秦淮茹舀了两勺小米下锅,又从橱柜里摸出几个鸡蛋。
锅烧热后,她把昨晚剩下的馒头切成薄片,在锅底抹了层薄薄的猪油。
馒头片在热油中发出“滋滋”的声响,渐渐泛起金黄的色泽,香气顺着门缝飘进了里屋。
“唔……好香……”林卫国揉着眼睛走进厨房,从后面环住秦淮茹纤细的腰肢,下巴抵在她肩头,“媳妇儿,起这么早?”
秦淮茹耳根一热,用手肘轻轻顶了他一下:“今天不是要去买缝纫机吗?”她转身把煎得金黄的馒头片盛进盘子,“我……我兴奋得半宿没睡着。”
林卫国低笑出声,拇指刮过她小巧的鼻尖:“瞧你这点出息。”他忽然凑近,在她耳边轻声道,“昨晚那么累,我还以为你要睡到日上三竿呢。”
“你讨厌!”秦淮茹羞得连脖子都红了,小拳头捶了捶林卫国的胸口。`午*4_墈^书+ +无+错.内^容\
不久后,林小灵揉着眼睛走进来,看到桌上的煎馒头片眼睛一亮:“嫂子,你煎的馒头片真香!”她踮着脚就要去抓,被秦淮茹轻轻拍了下手背。
“小灵,先去洗脸。”秦淮茹往她手里塞了块热毛巾,“你哥今天要带咱们去百货大楼呢。”
林卫国喝着小米粥,目光一首追着在灶台前忙碌的秦淮茹。
谁能想到这个在灶台前贤惠能干的小媳妇,前几日还举着擀面杖准备跟贾张氏干架呢?
“鸽鸽!”林小灵拿筷子在他眼前晃了晃。
林卫国回过神,三两口扒完早饭,他把钱包拿出来翻了翻,里面装着三百多块钱。
“走啦!”林卫国推出自行车,拍了拍后座。
秦淮茹侧坐在后座上,双手小心翼翼地环住林卫国的腰。
百货大楼门前红旗招展,门楣上“发展经济,保障供给”的标语在阳光下格外醒目。
“跟紧我。”林卫国反手握住秦淮茹的手,带着她穿过人群。
缝纫机柜台前围着一群年轻姑娘,正对着玻璃柜下锃亮的机器指指点点。
售货员目光在林卫国英俊的脸上停留片刻,又在秦淮茹姣好的面容上打了个转,“我们这儿有上海产的‘蝴蝶’牌和‘蜜蜂’牌,都是紧俏货。,我/的.书*城_ ¢蕞¢歆_璋^结*更′欣·快·昨天刚到的‘蝴蝶’牌带绣花功能……”
秦淮茹的目光被角落里一台乌黑发亮的机器牢牢吸住了。
那机身曲线流畅,金色的“蝴蝶”商标在灯光下熠熠生辉,踏板擦得能照出人影。她不由自主地走近几步,手指悬在展示台上方,想摸又不敢摸。
林卫国看在眼里,首接问道:“那台多少钱?”
“一百八十八元。”售货员道。
这个价格让秦淮茹倒吸一口凉气,相当于普通工人半年的工资!她急忙拽林卫国的袖子:“太贵了,要不……要不再看看别的?”
林卫国己经掏出厚厚一叠钞票:“开票吧。”他转头对秦淮茹眨眨眼,“既然要买,就买最好的。”
“稍等。”售货员去开票,趁着林卫国付款的工夫,她悄悄对秦淮茹说:“妹子,你爱人可真疼你。”
秦淮茹红着脸点点头,心里像打翻了蜜罐子。
她想起村里那些小姐妹,出嫁时能有个暖水瓶就算体面了,哪敢想什么“三转一响”?
买完缝纫机,林卫国又带着她去了隔壁柜台。
五颜六色的线轴像彩虹般排列在玻璃柜里,他每种颜色都要了两卷。接着是配套的机针、梭芯、裁缝剪刀,最后还扯了六尺藏青色的确良布。
“这布给你做件新褂子。”林卫国把布料搭在秦淮茹肩上比划,“城里姑娘都穿这个。”
秦淮茹摸着光滑的布料,突然想起什么似的:“给小灵也扯几尺吧?小姑娘爱美……”
“行。”林卫国捏捏她的鼻尖,转身又要了三尺碎花布。
回程时,秦淮茹怀里抱着装满针头线脑的纸袋,坐在自行车后座上。
她偷偷把脸贴在丈夫宽阔的背上,听见他有力的心跳声。
“卫国……”她声音细如蚊蚋,“你为啥对我这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