蹲下身，伸手触碰那团光影。

狐妖的影像突然碎裂，变成无数星芒钻进玄珠。

他摸到怀里的荒族古玉，玉牌此刻竟也在发烫，像在呼应什么。

“不止妖盟。”他低声道，“玄黄宗的人、南蛮的巫祭，可能都在盯着我。”

白璃没否认。

她捡起根枯枝拨弄篝火，火星溅到她发间的银饰上，映得那枚刻着荒兽图腾的耳坠忽明忽暗：

“所以更要快。”

天穹祭坛的传送阵，只在每月十五的子时开启。

苏渊抬头看天，月亮刚爬上东边山尖——还有七日。

接下来的三日，他们再没遇到鹰卫。

苏渊却更警惕了，玄珠的“星髓共鸣”时刻扫描着方圆十里，连草叶上的露珠震动都能捕捉。

直到第四日午后，白璃突然拽住他的手腕，将他推进一片灌木丛：

“猎户，四个，带刀。”

苏渊顺着她的视线望去，山道上确实走着四个穿粗布短打的汉子，每人腰间都别着猎刀，其中一个肩上还扛着半只山鸡。

可他刚用玄珠扫过，便发现那山鸡的羽毛泛着不自然的青黑——是用妖力暂时维持的假象。

“套话的。”白璃在他耳边低语，“问妖神之心的下落，问你的血脉。”

苏渊垂眸，掌心的玄珠传来温热的触感。

他想起矿场里老周头教他的：“对付想套话的，就先给点甜头，再塞把沙子。”

于是他整理了下衣襟，故意露出腰间的玄珠一角，然后迎了上去。

“几位大哥，这山里头可有干净的水源?”他笑着开口，声音里带着点矿奴特有的怯懦。

为首的猎户眯眼打量他：“小兄弟打哪来?瞧这细皮嫩肉的，不像是进山打猎的。”

“我...我是跟着商队来的。”苏渊缩了缩脖子，“商队在前面遇了野兽，我跑散了。”

他说着，指尖悄悄按在玄珠上，将体内的妖力转化为纯粹灵力，顺着脉络涌入手心——这是玄珠新教的“灵妖互转”，能混淆大部分探查。

猎户的目光扫过他的手，瞳孔微微收缩——苏渊知道，对方在感应妖气。

可此刻他体内只有纯净的灵力，像被洗过的泉水。

“那你可听说过...最近山里头出了什么宝贝?”另一个猎户凑过来，手按在刀柄上。

苏渊露出茫然的表情：

“宝贝?我就想着找商队，哪知道这些。”

他说着，突然踉跄一步，伸手扶住旁边的树——指尖在树皮上快速点了七下，正是“九阳归真针法”的封穴手法。

那猎户的脚步顿了顿，脸色瞬间涨红，显然是被封住了经脉。

白璃的短刃几乎同时抵住为首猎户的后颈：“说，谁派你们来的?”

“妖...妖盟左使...”猎户咬着牙，额角冷汗直冒，“他说...说有个带珠子的半妖...会经过...”

苏渊没再问。

他解下自己的腰带，将四个猎户捆成一串，又用幻音术在他们耳边低语：

“半妖往南去了，带着妖神之心的碎片。”

等猎户们迷迷糊糊醒过来，只会记得这个假消息。

“聪明。”白璃收起短刃，嘴角终于露出点笑意，“矿场里学的?”

“老周头教的。”苏渊望着被捆在树上的猎户，声音轻了些。

“他说，活着的人，总得给追上来的留条错路。”

白璃没接话。

她抬头望向远处，云雾缭绕的群山中，有座高峰直插天际，峰顶的积雪在阳光下泛着冷光。

“到了。”她轻声道，“那就是天穹祭坛所在的天穹峰。”

苏渊顺着她的目光望去。

玄珠在怀中剧烈震动，他能感觉到星髓空间里的地图突然清晰——一条隐藏在悬崖裂缝中的小径，正泛着银光指引方向。

夜幕降临时，两人在山脚的破庙歇脚。

苏渊靠在斑驳的佛像前，玄珠贴着心口，能听见里面传来细碎的星鸣。

白璃则坐在门槛上，望着天穹峰的方向，短刃在指尖转得飞快。

“明天就能到祭坛。”她说，声音里难得带了点温度。

“等完成觉醒，你的半妖血脉就能彻底掌控，再也不会被妖神之力反噬。”

苏渊点头。

他望着窗外渐起的夜风，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