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倩儿不自觉地往她身上看,见她穿了一身白色的琵琶襟袍,上面滚着绿宝绒缎,沁着细小汗珠的皮肤呈现粉红色,面容里揣了几分温润,不自觉地把主人从外面的男人群中升了一级。
“今上午,他阿爸说完他二叔,就出镇去找那辆载过他的马车了,还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回来。
这他二叔又不在,就让我跟你一起接阿鸟吧?”
女人遥遥给花倩儿说。
“不让接。
要是让接的话,早不去了?”
屋子里的人纷纷替花倩儿回答。
“不是的。
”
花倩儿糊里糊涂地解释一句,只求脱离众人的包围,就带着狄阿鸟的二婶往外走。
他们一人一骑,边走边倾心谈天,出镇的时候已经像认识好久的朋友一样。
很快,花倩儿就知道她叫铮燕茹,是党那人,就从她那儿开始说服。
说服她同意的过程一点也不困难。
两人走了一圈,在傍晚来临一路折回家时,铮燕茹已经要自告奋勇地打头阵了。
此时,家里的亲朋散过有一阵了,刚刚到家的狄南堂听完赵婶学话,什么话也没说就出来了。
他扯了飞雪走在门廊边,一起看狄阿孝逗他的小马,听狄阿孝就什么是“萨满”问个不停,便细细地解释给他听。
铮燕茹带花倩儿进来,不声不响地呆在一边,就听他说:“萨满就是一些拜神的人,和巫师一样。\咸/鱼*看,书`网, `无,错,内,容^
好多有病的人家都会请萨满来治病,难道你没见过?”
“我见过。
”
飞雪说,“长着胡子,抱一个箱子,一来就捏我的胳膊。
”
“那是大夫!萨满大多是靠跳舞,做法式来治病的。
比如:有的小孩病了,他们抬头看来看去,发现树上飞了一只乌鸦,就告诉别人说,是这只乌鸦作怪。
”
狄南堂说,“谁能告诉我,他和大夫不一样的地方?”
“大夫捏胳膊,看舌头!让我们吃药。
”
狄阿孝说,他扭过头来,还顺便叫了一声“阿妈”。
狄南堂这才留意到铮燕茹正带了花倩儿站在一边,这就招呼了一声,喊狄阿孝说:“看着你阿妹,别让你的小马踢到她。
”
说完,他就喊了一声赵婶,让她添饭,自己则带着两女往堂屋里走。
萨满通常会有三种,一种是族内萨满,他们以口头的形式记下祖先的足迹,恩仇变故,风俗习惯,族亲分枝等等,负有传承和预测的职责,不打仗的时候,权力都有可能超过族长;一种是投到有称号、有地位的萨满门下,经过各种修行,最终获得萨满称号的人;而最后一种则是精神不太正常,自称被鬼神托体的人。
花倩儿从他刚才的看法中确信他对所有的萨满都无好感,迟疑了一下,见前面的两人回头,就掩饰说:“我在看房子,这房子怪怪的。
”
“噢!这是我们雍族人的式样,又叫燕檐子,是一种荣誉的象征。
以前镇上有很多,不过渐渐都废了。
”
狄南堂指了一下,随口解释给她说。
花倩儿也是雍族人,心中涌出亲切感,不由站住不动,问:“这就是常说的勾檐飞角?”
“关外没有烧制的砖瓦,撑墙的梁架,斗拱也不行,难以造出靖康式的屋顶。
这房子只是一种模仿。
不过是在中间垒了一堵厚墙,建造时把几个梁架分别架上,然后用竹木相互套,撑起编织过的,淋过粘泥的茅草而已。
”
狄南堂说,“镇里不是建了个乌楼吗?那才是!”
“是大哥亲手建起来的?”
花倩儿听得入神,忍不住倾慕地看着他问。
狄南堂摇了摇头,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