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时刻,一名鲜衣贵族带了数名武士走来。
有人高唱:“宁国公到!”
这名头甚是响亮,不少人都转了眼神,用了排场的礼仪跪接。
主席上的人也都不由自主地站起来,表示恭迎。
整场也就狄南良,狄阿鸟和对面的秦茉无动于衷。
狄南良不但自己没有恭敬的意思,按住郭景孝。
郭景孝看看叔侄二人,一个倨傲不群,坦然冷看,一个拣了个大的果子一个一口试什么好吃,算是对两人毛然叹服:不管宁国公地位怎样,人怎样,听说过没听说过,这么多人迎逢,两人却丝毫不圆滑一番,骨子里的不逊暴露无二。
左不虚年龄和狄南良相若,高鼻方面,一团紫气,自有让男儿折服、女人趋身的丰姿和气概。
他看场面中有不快蔓延,只扫了一眼就发现秦茉,但看位置就明白众人对她的身份不清楚,便不揭破,大步走过去说:“茉儿这是怎么了?与我一席怎么样?”
说完,他停在秦茉那一席,在旁人都让开中翘进去扶,优雅俯身,不避男女之嫌,轻柔地诉说:“好多日子没有见到,总让人心底思念,什么也不去管,好吗?”
“我就让他喝,他不是就想让我多喝吗?”
秦茉眼红红地指住刘耀,大声地说。
左充在她耳边低低密语,回身挽袖,执樽慢扬,并向仍然不平的刘郎官一笑,“嗯”了一下,说:“那!我来代劳?”
狄南堂自这风波起就在看秦茉,并不是无动于衷。
此时,他突然站起来,带着身后的武士大步走到对面,一把夺过酒樽,低吼:“滚!”
说完,拿起酒樽浇了刘耀一头。
他转身走时,随口冷问:“你过来不过来?”
左充一刹间竟不知道怎么应对这个粗暴的男人,他先是一愣,接着看向秦茉。
让他想都想不到的是,秦茉含泪喷了一笑,掉着眼泪站起来,轻声说:“宁公见谅,他是冲我说的!”
说完,她带着侍女低着头走了过去,反让人觉得像是一民家怯妇。
左充大为尴尬,只好从容不迫地拍了拍刘耀,以大慰小道:“好啦!今个是黄爷的好日子,有什么委屈,咽一咽吧!”
说完,他回头和狄南良略一对视,走向尊席,到了跟前却不入,推辞说:“在场言场,大伙都是累富豪客,我便不取此美。
”
说完,他便大笑着找出沈万山,要求换席说:“天下除了沈兄,还有谁当得此席,要是不坐,我可是要人动强!”
沈万山就是一早被狄南良和郭景孝留意的胖子,他推辞不得,起身换坐,目光却在越过嘤笑美女的肩膀,盘旋似曾有寒光射来的另外一席。
一场歌舞退场,一场又起。
秦茉蜷在狄南良身边,拿了把小刀子给他,低声说:“给我切果子吃。
”
郭景孝不认得她,也没往太高里想。
他目生光芒地盯住宁国公,在狄南良耳朵边轻叹说:“此人是贵胄中难得的人杰。
狄兄刚才冲动了,岂能因一女人而交臂失欢?!”
秦茉眼睛里还满是泪水,但不掩高贵之气,她接了刀子挑到的水果,混着眼泪吃,斜眼看郭景孝,但立刻因狄南良看来而低头。
“我女人!”
狄南良简单地给郭景孝说,而后回身教训,“现在你知道了吧,没了我,也一样被人欺负。
走。
跟我走。
”
秦茉嘘了口气,轻轻点头,也叉了一块果肉给他。
狄阿鸟自己衔了自己一口果肉,从头看到尾,心想:我看阿孝要有第三个阿妈了,而我也得再挂一笔账款。
秦茉的小侍女反坐到狄阿鸟身边,抿着笑容偷乐了一下,打扰狄阿鸟说:“原来你是这家的小奴。
”
她娇娇滴滴地低着头斜着眼睛给狄阿鸟说话,正让狄阿鸟看到低头时上嘴唇的尖尖样。
狄阿鸟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