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郎腿嗑着瓜子，抬眼看了看李成，白了他一眼。

“买得起吗？就想看。”

李成也不生气，他知道现在百货大楼的售货员都是眼高手低的，他让开一个身为，将挡在他身后的毛豆露出来。

“我买不起，但他买得起。”

女售货员看到毛豆的瞬间，立马起身，脸上甚至挂起了谄媚的笑容。

“哎呦，这位同志是哪来的？来我们启市干嘛呢？是投资呢？还是建厂呢？”

女人完全没有因为毛豆的着装打扮而歧视他，反倒更加尊重。

毛豆一言不发，这是李成交代过的，不管任何人跟他说话都不要吭声，只需要闭口不答即可。

“人家又听不懂你说的话，他来到咱们启市东西被偷了，甚至连他的衣服裤子都没放过，我这不是担心给咱们市里不好的影响，让外宾对咱们市有什么看法，就把他带来买身衣服吗？”

这个年代顶着一个外国脸就能在这边当爷，甚至到了二十一世纪这种事情也不在少数，大连空调...

售货员连忙说道；

“同志，你等一下，这事儿我要通知一下我们领导。”

说完不等李成拒绝着急忙慌地离开柜台，奔着一间办公室跑去。

毛豆手心出汗凑近李成；

“三...三哥，咱们这样会不会被抓起来？”

李成低声安慰道；

“没事儿，只要你不说话这事儿就不会败露。”

逛了一圈的李文谦重新回到了李成身边，但他的眼睛却一直盯着某处。

不多时女售货员带着一个身着行政衬衫头发略显花白，眼角有着鱼尾纹的中年人来到他们跟前。

那人看都没看李成一眼，大老远就伸出手对着毛豆客客气气的说道；

“同志，不好意思，在我们启市发生这么恶劣的事情，对此我深感抱歉，为了弥补我们的过错，我们百货大楼愿意给您搭配一身衣服，恳请您给我们个机会。”

毛豆皱眉抽回手，看向李成，中年人这才注意到了李成，开口询问道；

“这位同志你是...”

李成并没有因为对方的忽视而生气，反而笑着说道；

“领导你好，我是咱们启市本地人，不过我会一些简单的俄语，所以能和他沟通。”

听李成这样说，中年人重新重视了李成几分。

“哎呦，小同志还会俄语呢？那你知道怎么回事儿吗？”

李成微笑着解释道；

“这位外宾是来咱们启市考察服装市场的，咱们都知道苏老大那边的轻工业不怎么样，所以就派他来看看咱们的服装，想要建立合作。”

中年人一听，这是能创汇的好事儿啊，这年头谁能创汇那仕途就十分坦荡。

“哎呦，原来是苏老大来的朋友，这些可恶的小偷，竟然做出这等恶劣之事，等我遇到一定不会放过他，小红，赶快给苏老大来的同志搭配一身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