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以为,只要隐姓埋名,躲进这凡人的警局之中,披上一层伪装,就能远离那些纷争,远离那些惨剧。”
他的脸上露出一抹自嘲的的苦笑。
“但是,我错了。”
“每一天,我都戴着这副令人作呕的面具,看着清剿局对我们的同胞举起屠刀,听着那些污蔑和诅咒而我,只能象一个懦夫一样,躲在阴暗的角落里,靠伪造报告、转移视线、甚至”
“甚至亲手在那些冰冷的文档上签下‘已处决’的印章,才能勉强保住自己的性命。”
“远离了灵界的战争,还有清剿局的鹰犬在等着我们。”
“我梦想一片真正的净土,一个没有神明,没有清剿局,没有争端与矛盾的家园。”
“在那里,我们不必再向谁跪拜!不必再四处躲藏!没有争斗!没有谎言!没有牺牲!所有同胞都能安睡!都能微笑!我们将为自己而活!”
“为此,我一直小心翼翼,如履薄冰等待一个可能永远都不会到来的机会,直到今天。”
恩斯特的声音陡然变得急促而沉痛,他低头凝视着少女苍白的脸,声音带着一丝哽咽般的颤斗:“我看到你倒在这里冰冷的毫无声息就在我面前。”
“这么多年,我已经受够了!我不能眼睁睁看着又一个姐妹,一个可能拥有改变我们命运力量的同胞,就这样无声无息地消失在洛丹的浓雾里。”
恩斯特伸出手,轻轻握住了少女还在微微颤斗的冰冷小手。
他的掌心干燥而有力,传递着一种足以迷惑人心的温暖力量。
“即使要赌上我潜伏多年的一切,即使下一秒就可能被送上火刑架,我也必须救你!”
“你的生命,从此刻起,不再只属于你自己,它承载着所有死去姐妹的期望,也承载着我们改变未来的火种!”
“你愿意帮助我吗?”
少女冰蓝色的眼眸剧烈地波动着,空洞的茫然被汹涌的复杂情绪所取代——脆弱、混乱、难以置信。
以及对眼前这个自称逃兵的同胞所流露出的那种“不惜代价拯救自己”的震撼和一丝雏鸟般的依赖。
她用尽全身仅存的力气,死死地抓住了恩斯特的手。
干裂的嘴唇颤斗着,终于艰难地吐出了复活后的第一个清淅语句:“我们现在怎么做?”
恩斯特眼中闪过一丝笑意。
信了!
她真的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