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等整个房间再次安静下来。
然后,恩斯特才缓缓端起了自己面前那杯一直没碰过的威士忌。他没有喝,只是看着杯子里的琥珀色液体。
“拉米先生。”
“我听说,你手下有个叫‘屠夫’的,很能打。上个月,他在码头上,因为一点小事,和赛拉斯先生的人,起了点冲突。”
赛拉斯端着酒杯的手顿了一下。
“我告诉他,要遵守规矩。他不听。”
“我很遗撼。”
“你再也见不到这位先生了。”
拉米那张满是疤痕的脸瞬间涨成了猪肝色。
“操!”
他发出一声咆哮,然后闪电般的从自己的腰后拔出了一把大口径手枪。
“咔哒。”
打开击锤的声音,在死寂的包厢里显得格外刺耳。
恩斯特带来的约翰和另外两名警员,也几乎在同一时间掏出了自己的配枪。
一场火并,一触即发。
“你他妈的,敢威胁我?”
拉米的眼睛里全是疯狂的杀意。
“老子今天,就先送你去见屠夫!”
然而,面对顶在自己头上的枪口,恩斯特却连眼睛都没有眨一下。
他依旧安稳的坐在椅子上,没去看那把枪,目光甚至带着一丝失望的。
“怪不得你混了这么多年还是个小喽罗。”
“我在跟你谈生意,在大家拼筹码的阶段,你却掏出枪来。”
“我是不是可以这么理解?”
“你除了烂命一条之外,根本就没有任何拿得出手筹码?”
“恩?!”
小喽罗。没筹码。烂命一条。
这几个词,精准的戳中了拉米的痛处。
他混了二十年,从一个街边要饭的乞丐,一路砍杀,爬到了今天的位置。
但在眼前这个男人的嘴里,他什么都不是。
他是一个只会用暴力解决问题的,上不了台面的小人物。
拉米涨红的脸憋成了酱紫色。
“我…操你妈的…”
他想反驳,他想咒骂,但他那被酒精和暴力填满的大脑,在这一刻,却找不到任何一句可以用来回击的话。
因为恩斯特说的,全都是对的。
他的底牌,只有暴力。他最大的筹码,就是他和他手下的烂命。
现在,他已经把最大的底牌,亮在了桌面上。可对方却连眼皮都没有抬一下。
一种又气又急的感觉,像火焰一样灼烧着他的理智。
“把枪放下,拉米先生。”
“我不喜欢这个东西。”
“它很吵,很没礼貌,也很不体面。”
“最重要的是,”恩斯特看着拉米的眼睛,一字一句的说道,“它一响,就代表我们今天的生意,谈的不顺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