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想找个避风的地方,救我父亲。”江月月的声音不高,却清晰地穿透风声,带着不容置疑的平静,“无意冲突。这仓库很大,容得下我们暂时落脚。”
“放屁!”中年男人唾沫星子几乎要喷出来,“这是我们的地方!滚!马上滚!不然……”他手中的钢筋又往前挺了挺,尖端在昏暗光线下闪着寒光。
“张强!够了!”蓝袄女人突然开口,声音低沉沙哑,像砂纸摩擦,却带着一股奇异的冷静。
“你父亲快不行了吧?”她(赵淑芬)突然开口,声音哑得像被砂纸磨过,目光没看江月月,却精准地落在铁盆里半昏迷的江建国身上,“就算进了仓库,没药没热乎饭,也未必能熬过今晚。”
这是试探。
江月月心里清楚。她没停下脚步,声音平稳:“能不能熬,是我们的事。不碰你们的东西,不占你们的地方,就借个挡风的角落。”
“角落?”赵淑芬终于抬眼,目光像冰锥扎过来,“仓库就这么大,你在这儿生火,烟会引来东西——”
这时张强又在后面吼:“赵淑芬你跟她废话什么!让她滚!她要是引来鼠群,咱们都得死!”
赵淑芬没理他,反而往前挪了半步,菜刀依旧对着江月月,但刀尖微微往下压了压(威胁性降了半分):“进来可以。但有条件——”
江月月停在三米外,铁盆摩擦声戛然而止。
“第一,你父亲和你,只能待在东南角,离我们的东西远点。”赵淑芬的声音没起伏,像在宣布规则,“第二,你找到的柴和吃的,自己用,别想碰我们的。第三——”她顿了顿,目光扫过江月月结实的手臂,“要是地沟里的东西真爬出来,你得跟我们一起挡。别想躲在后面。”
江月月立刻接话:“可以。我只需要角落和挡风的地方,不碰你们的东西,真有老鼠,我不会躲。”她甚至主动补充,“我自己带了柴和水,不用你们的。”
这话彻底打消了赵淑芬最后一点顾虑——不消耗物资,还能当“临时战力”,这笔账划算。
她终于往旁边挪了半步,让出了进门的空隙,菜刀却没收回,只是刀柄往仓库里偏了偏(示意方向):“进去。但记住——敢越界,我先砍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