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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6 章 等燃尽时

,突然指着门外:“那影子……李老西好像动了。”

众人瞬间绷紧。江月月的精神力扫出去——断墙后的李老西站了起来,他的手悬在通风管边缘,指甲深深掐进铁皮,指缝渗出黑血——不是冻的,是皮肤下的血管在爆裂。他猛地缩回手,低头看着掌心的青灰色纹路,像被烫到似的甩了甩。

“他想等咱们出去找燃料时动手。”赵淑芬把菜刀往地上顿了顿,“或者等老鼠再来,趁乱抢东西。”

张强立刻慌了:“那咱们不出去?可煤油就这点,中午之后怎么办?”

江月月突然站起来,往老头手里塞了把斧头:“我去后面看看。”她指的是仓库后墙,离通风管近,能堵住李老西可能下手的缺口。

“我跟你去。”赵淑芬拎起菜刀,“让你爹盯着地沟。”

老头突然拉住江月月的袖口,指节发白:“别去太远。”

江月月甩了甩袖子,却没挣开:“安分点,丢不了。”话刚落,地沟盖板下传来“咔”的轻响——比之前的挖墙声更闷,像有东西在用头撞钢板。

她心里一紧:老鼠在等燃料烧完,李老西在等乱子,这些东西都在熬,熬到谁先撑不住。

“你守着。”江月月没再动,反手把老头往钢板后推了推,钢管在手里转了半圈,“先解决地沟里的。”

铁炉里的煤油烧得正旺,映着她的影子投在墙上,像只蓄势的兽。老头缩在钢板后,死死拿着斧头,看着女儿的背影,突然把江月月刚才扔给他的外套往身上裹了裹——他得坐首点,至少别让女儿分心回头看他。

门外的风声又起,夹杂着李老西踩雪的“咯吱”声,和地沟里越来越急的“咔”声。这仓库像个漏风的铁盒子,所有人都困在里面,和黑暗里的东西一起,等着中午那点煤油烧尽的时刻。

江月月的精神力再次扫过李老西消失的方向,发现雪地上的血迹泛着诡异的蓝光。

她的指尖扣进钢管,突然意识到:这李老西的血,和小区里变异的张美娟她们的血一样,都带着微弱的荧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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