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波尔卡恬不知耻地模仿起黑塔那清冷又傲娇的语气，时茴眼中的戏谑逐渐消失。·咸?鱼.看~书￠枉￠ ′更`芯′嶵￠哙?

他不再言语，手中的神陨剑爆发出刺目的赤金光芒，悍然斩向波尔卡那模糊面容前的认知滤网。

波尔卡轻轻挥动手术刀，一阵狂风呼啸而过，如同橡皮般擦去那道炽热的剑光。

“在我面前，扑克的牌张顺序没有随机性可言，硬币的正反面也是预设好的结果。风暴也好，烈焰也罢，一切混沌都要按照我的方向转动！”

时茴朝着波尔卡啐了一口唾沫，脸上非但没有气馁，反而露出更加肆意的嘲笑。

“啧！不知羞的老太婆，居然恬不知耻地模仿我家黑塔的语气！”

“怎么，活了不知道多少个琥珀纪，连自己的声音都找不到了吗？”

“老太婆？！”这三个字狠狠刺痛了波尔卡·卡卡目。

她不复往日的平静，愤怒地向着时茴的眉心掷出手术刀。

然而，时茴只是将脑袋微微一偏，就躲过了那柄速度超越了物理极限的手术刀。.幻*想′姬+ ′毋￠错/内?容￠

见状，波尔卡那模糊的身影第一次出现了剧烈的晃动。

“怎么可能？！你躲过去的概率是绝对的0！因果链上不存在这个分支！”

尽管有面部认知滤网的遮挡，旁人无法看清她的表情，但这并不妨碍时茴和黑塔感知到她的震惊。

时茴手持神陨剑，挽了个漂亮的剑花，赤金色的火焰映照出他脸上的讥笑。

“你的因果链的确很强，强到能编织命运，强到能改写概率……但如果，我从根本上否定了你的因果呢？”

“你怎么做到的？” 旁边的黑塔忍不住好奇，向时茴发问。

曾经的她，并不相信时茴能将可知域变成不可知域，还开玩笑地说要给时茴预定一个精神病院的床位。

而现在，时茴真的做到了！

时茴微微侧身，宠溺地看向黑塔。

“回到我们三年前的论题——理性主义者是如何利用逻辑推理和演绎，得出事物之间因果关系的？”

不等黑塔回答，时茴自顾自地说。*如\蚊?王. `吾\错/内_容\

“依靠对事物相关性的归纳推理。”

“理性主义者认为，如果A事件发生后，B事件也随之发生，并且A与B在时间和空间上紧密联系，反复观察皆是如此……”

“那么，他们就会断言——A是引起B发生的原因。”

“他们通过时间的先后判断了因果，而我偏要问：凭什么？凭什么他们能如此笃定地得出这样的结论？”

“想象一群生活在舒适农场里的火鸡。每天早上八点整，农场主都会准时出现，为这群火鸡慷慨地投喂丰盛的食物。”

“其中有一只特别聪明的火鸡，姑且称它为火鸡科学家。”

“它敏锐地观测到了这个现象，并且以严谨的科学态度，持续观察了整整一年，365天，风雨无阻，从无例外！”

“于是，在感恩节的早晨七点，它兴奋地向其它的火鸡们公布了这个定理。”

“但，当上午八点的铃声准时响起时，食物并没有降临。”

“农场主进入火鸡的世界，将它们全部宰杀，放上了人类的餐桌。”

“瞧——这就是理性主义者的傲慢与悲哀！他们认为可以凭借纯粹的、基于过去经验的逻辑推理，去断言那些存在于他们认知边界之外的终极客体的知识！”

“他们往往把想要的结论预设在推理的前提中，然后装模作样地进行一番看似严谨的逻辑推演，得到了一个所谓的定理。”

“显然，他们对于因果的归纳思维，并非基于纯粹的、先验的理性，而是基于一种顽固的、近乎盲目的信念——未来必将等同于过去！”

“他们将过去所发生的现象，通过有限的经验总结出来，然后便狂妄地宣称这就是确定的因果！是放之宇宙而皆准的、未来也必然发生的铁律！”

时茴的声音陡然拔高。

“可笑！荒唐至极！”

他看向那道因“火鸡的故事”而陷入短暂凝滞的糖果色身影。

“看看这个地方！看看这片被你用因果强行钉死的坟场！”

“所有东西都被固定在既定的轨道上，毫无生气！一片死寂！”

时茴举起神陨剑，剑尖首指星空。

“要我说，任何由智慧生命强加给宇宙的因果链条，都不过是一场自欺欺人的荒唐闹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