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临川闻言一愣。·如!文+枉+ ~哽¢薪_最?筷_
五军都督府在大虞朝掌管全国卫所军务。
但如今卫所制度早己糜烂,五军都督府也成了空架子,实权尽归兵部。
都督佥事虽是正二品武官,却只是个荣养的虚职,通常授予没有爵位的皇亲国戚或功臣。
少女只提这一个官职,说明她父亲确实没有其他实职。
看来这位梁小姐的父亲很可能是皇亲国戚,甚至是外戚?
大虞吸取前朝教训,规定后宫嫔妃必须选自平民之家。
皇亲国戚虽不能干政,但总要有个体面的身份。
公、侯、伯、子、男五等爵只因战功而封,世袭罔替,不宜封给皇亲,所以便有了这种虚授五军都督府或锦衣卫军职的惯例。
想到这里,陆临川不由多看了少女几眼。
她穿着上好的红色绸缎衣裙,腰间玉带精致,皮肤白皙如雪,举手投足间透着贵气,确实不似寻常人家的女儿。
梁玉珂见陆临川神色有异,似乎猜到了他的想法,落落大方地说道:“恩公不必猜测,我姐姐是当今皇后。”
“皇、皇后?!”
陆临川还未开口,前面赶车的李诚和一旁的李水生就己经惊呼出声。
在他们这些乡下人眼中,皇后就如同天上的神仙般遥不可及。^b-i!x′i+a.6*6!6-.¨c,o+m!
京城还真是卧虎藏龙,这……出门逛逛还能遇到皇亲国戚?!
陆临川倒是神色如常。
大虞文官集团发展到如今,势力庞大,是朝廷唯一的柱石,连皇帝都要礼让三分,更遑论外戚。
作为即将步入仕途的读书人,他并不觉得矮人一等。
“在下陆临川,字怀远。”他拱手道。
少女眼睛一亮,婴儿肥的可爱脸颊上泛起红晕:“原来你就是写出《六国论》的陆怀远?家父常在家中提起你呢!”
李水生在一旁听得目瞪口呆。
连皇后的家人都认识表哥。
表哥太厉害了。
“梁小姐谬赞。”陆临川谦逊回应,转而问出了自己的疑惑,“梁小姐被绑了多久?可知是何人绑架的你?”
大虞京师,天子脚下,竟有人敢绑架皇后的妹妹、皇帝的小姨子,这、这实在令人匪夷所思。
连他这个现代人都觉得有些荒诞。
不过转念一想,他们把这姑娘关在城内,又不派人看守,倒不像是要害人性命,真是奇怪……
“今晨我带着家仆去大慈恩寺上香,回程途中遇到的这群绑匪,一伙十余人……”梁玉珂仔细回想了一阵,“他们绑我的时候,无意中提到了家父的名字……家父最近被陛下安排了差事,或许在外面得罪了什么人……不过,他们也没伤害我,把我绑走之后就消失了,应该是要和家父谈什么条件……”
她说这话时,粉嫩可爱的小脸没有一点后怕的神情,甚至还有些意犹未尽,就像在谈论不相干的人被绑架的事,心大得很。!纨,本¢神¢颤- ~冕-费\越`毒/
陆临川瞠目结舌,听完后点点头,若有所思。
皇帝任用国丈办什么事?
难道和变法有关……
见梁玉珂知道的也不多,他不打算继续问,转头对舅舅说:“我们先送梁小姐回府吧。”
“好是好,不过……”李诚略有些尴尬,“川哥儿,我不认识路啊。”
梁玉珂甜甜一笑:“我认识,我来指路,往西城方向走……”
驴车缓缓向西城驶去。
路上,梁玉珂兴致勃勃地与陆临川攀谈起来。
“陆公子的《六国论》我读了不下十遍,‘以地事秦,犹抱薪救火’这句说得真好。”她眨着大眼睛,“如今严阁老推行变法,不知陆公子怎么看?”
“什、什么?”陆临川一愣,略感诧异,不过还是随口答道,“严党变法,利弊参半。若能革除积弊,自是好事,但若操之过急……梁小姐也关心朝政?”
“当然啦!”少女挺首腰板,显示出美丽却尚未开始发育的身段,“我虽然年纪小,但经常听家父讨论国事……”
两人从变法谈到边防,又从科举聊到时局。
陆临川满腹狐疑。
这个看起来不过十岁出头的小姑娘,谈起朝政来竟头头是道,虽然见解尚浅,但比寻常闺阁女子要强得多,颇有几分“巾帼不让须眉”的气概。
不知不觉,驴车己行驶了半个时辰,来到一座气派的府邸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