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深沉,汜水关内的欢腾却丝毫未减。^暁,税?C,M?S? ?勉\费-越~犊-
篝火熊熊,映照着西凉士卒们兴奋的脸庞。
酒肉流水般送上,犒劳着这些刚刚经历了一场酣畅淋漓大胜的勇士。
华雄端着一只粗瓷大碗,里面盛满了浑浊的酒液。
他红光满面,嗓门依旧洪亮。
“痛快!真他娘的痛快!”
他一把搂过身旁的陈末,酒气喷了陈末一脸。
“小子,这次,你功劳最大!”
“等老子把捷报送上去,相国大人那边,少不了你的好处!”
陈末被酒气熏得微微皱眉,但脸上依旧挂着得体的笑容。
“全赖将军指挥若定,末将不敢居功。”
“屁的指挥若定!”
华雄大手一挥。
“老子有几斤几两自己清楚,要不是你小子,今晚咱们能不能囫囵着回来都难说!”
他顿了顿,眼神变得认真了些。
“这份捷报,老子亲自来写,务必让相国大人知道,我西凉军中,出了你这么个宝贝疙瘩!”
说罢,他便嚷嚷着叫亲兵取来笔墨竹简。
关内临时征用的一间还算完整的民房里,油灯如豆,昏黄的光晕下,华雄摊开竹简,亲兵在一旁小心翼翼地研着墨。
他平日里握惯了刀枪,此刻提着笔,倒有几分笨拙。
但神情却异常专注。
他一边回忆着昨夜的战况,一边口述,让一名识字的亲兵代笔记录。
“……联军势大,屯于关前,某初以为不过土鸡瓦狗,然其营寨连绵,亦有章法……”
华雄的声音在安静的房间内回荡。
“……幸得我军司马陈末,智计过人,洞察先机……”
他将陈末如何识破联军的疲兵之计,如何建议夜袭,如何规划突袭路线,如何分兵扰乱,尤其是那招“专打七寸,乱其首尾”的精妙之处,都详详细细地写了进去。
写到兴奋处,华雄忍不住拍案叫绝。
“对对对,就是这句!那小子当时就是这么说的,先打那些没卵用的废物,让他们自己乱起来!”
亲兵被他一惊一乍的吓得笔都差点掉了。
华雄却毫不在意,继续唾沫横飞地口述着。
他不仅详细描述了陈末的计策,更在字里行间毫不掩饰对陈末的激赏。
“……此子年纪虽轻,然胸有丘壑,临阵不乱,实乃我西凉军之栋梁,国之良才也!”
“望相国大人不吝赏赐,破格重用,则联军可破,天下可定矣!”
写到最后,华雄自己都觉得有些肉麻。`1′4~k¢a·n¨s~h!u!.,n+e!t·
但他转念一想,为了这小子,也为了自己将来能多个得力臂助,肉麻就肉麻点吧。
反正相国大人喜欢听好话。
捷报写罢,己经是后半夜。
华雄仔细看了一遍,满意地点点头。
“派最好的快马,即刻送往洛阳!不得有误!”
“诺!”
一名精干的传令兵接过封好的竹简,揣入怀中,领命而去。
马蹄声踏破夜的宁静,朝着洛阳的方向疾驰。
火光在夜色中渐行渐远,最终消失不见。
洛阳,相国府。
奢华的府邸内,灯火通明,歌舞升平。
董卓斜倚在铺着虎皮的软榻上,怀中抱着美姬,正欣赏着堂下舞女们曼妙的舞姿。
酒池肉林,穷奢极欲,仿佛外面的战火纷飞与他无关。
“报——”
一声急促的禀报打断了靡靡之音。
一名小校快步入内,跪地呈上军报。
“启禀相国大人,汜水关八百里加急战报!”
董卓微微皱眉,有些不悦。
他最烦在享乐的时候被人打扰。
“念。”
他懒洋洋地开口,声音带着一丝酒后的沙哑。
小校展开竹简,朗声读了起来。
“汜水关守将华雄,叩禀相国大人……”
当听到“夜袭联军大营,大破之,斩首数千,俘获无数”时,董卓猛地坐首了身体。
怀中的美姬被他粗鲁地推开,差点摔倒在地。
“哦?华雄那厮,居然打了胜仗?”
董卓脸上露出一丝意外,随即转为狂喜。
“哈哈哈!好!好啊!”
他一把抢过竹简,亲自看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