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

董卓咬牙切齿，额头青筋暴起，几乎要从牙缝里挤出血来。

吕布看着董卓的反应，心中一阵狂喜。

成了！

王司徒的计策，果然天衣无缝！

只要除了陈末，那西征大元帅的位置，那倾国倾城的貂蝉……

都是他的！

“义父！此等反贼，绝不可留！”

吕布趁热打铁，单膝跪地，声若洪钟。

“孩儿愿提并州狼骑，即刻前往西凉大营，取下陈末狗头，献于义父帐前！”

董卓眼中的杀意己然沸腾。

他正要下令，一个不急不缓的声音，却从门口传来。

“相国息怒。”

李儒一袭黑袍，缓步而入，他那张总是带着一丝阴郁的脸上，看不出任何情绪。

他的目光，只是淡淡地扫过吕布，最后落在了董卓手中的那封密信上。

董卓正在气头上，见到李儒，便将那竹简狠狠摔了过去。

“文优！你来看看！这就是你当初举荐的好人才！”

李儒弯腰，从容不迫地捡起竹简，仔细端详。

吕布的心，莫名地提了起来。

不知为何，他总觉得李儒的眼神，像一条毒蛇，看得他后背发凉。

李儒看了半晌，脸上忽然露出一个古怪的笑容。

他没有看董卓，反而转向吕布。

“将军可知，这密信所用的纸，是何来路？”

吕布一愣。

纸？

什么纸？

王允只说这信天衣无缝，没说过纸有什么问题。

“不过是寻常纸张，有何蹊跷？”

吕布硬着头皮答道。

“寻常？”

李儒冷笑一声，那笑声在空旷的大殿里显得格外刺耳。

“此乃荆南特产的‘云梦纸’，纸质坚韧，纹路如云，价值千金。”

“寻常人家，见都未曾见过。”

他顿了顿，幽幽地说道：“很不巧，前几日荆州刺史刘表送来的奏章，用的就是这种纸。”

董卓脸上的怒容微微一滞。

李儒转向董卓，躬身道：

“相国，可否容儒，取来刘表的奏章，与此信对比一番？”

董卓的眼神闪烁不定，他挥了挥手。

很快，府中文书取来了荆州的奏章。

李儒将两份文书并排放在案几上。

灯火之下，那独特的云状纹理，几乎一模一样。

整个大殿，瞬间陷入了一片死寂。

吕布的额头，开始渗出冷汗。

李儒的声音，如同来自九幽地狱的魔音，再次响起。

“马腾远在西凉，与荆州相隔何止千里。”

“他从何处得来这珍贵的‘云梦纸’，与陈元帅密谈？”

“莫非……是马腾的商队，特意绕道荆州，买了纸。”

“再送回西凉，写了信，再派人送给陈文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