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在西凉地界上飞扬跋扈的悍将,此刻却像两条摇尾乞怜的丧家之犬。*幻^想!姬\ .埂?芯·罪^全?
陈末居高临下地看着他们,眼神淡漠。
“二位将军这是何意?”
“有功当赏,有过当罚,乃是军中铁律。”
“你们立下如此大功,我若不如实上报,岂非成了嫉贤妒能之辈?”
他轻轻叹了口气,语气中充满了“惋我不住”。
“再说了,有二位将军这等善守之才在此,陈仓己是固若金汤。”
“看来,倒是我多此一举了。”
他转头,对身后的传令兵吩咐道。
“传我将令!”
“大军入城休整一夜,明日清晨,拔营返回长安!”
什么?!
返回长安?
李傕和郭汜瞬间懵了,连哭都忘了。
樊稠与张济也是大吃一惊。
“将军,不可啊!”
陈末却摆了摆手,打断了他们。
他的目光,重新落在了李傕和郭汜的身上,语气变得冰冷刺骨。
“至于二位将军,抗命不尊,闭门不纳我五万大军之事……”
“我也会一五一十,原原本本地,当面向相国大人禀报。”
“想必,相国他老人家,一定会给二位一个‘公道’的。”
轰!
李傕和郭汜的脑子,彻底炸了。
陈末若是就这么走了,再把这事捅到董卓那里……
他们俩的下场,只有一个。¨第,一/墈¨书*蛧- !芜~错~内·容?
死!
而且是死得极其凄惨的那种!
“将军!不要!不要走啊!”
李傕彻底崩溃了,死死抱着马腿,哀嚎道:
“我错了!我们真的错了!求将军给我们一个戴罪立功的机会!”
郭汜更是涕泗横流:
“将军您才是主帅!西凉的军务,离了您不行啊!”
“我们都是粗人,我们什么都听您的!”
陈末低头看着他们,故作惊讶地挑了挑眉。
“听我的?”
“这怎么敢当。”
他一脸“诚惶诚恐”地说道:
“我不过一介书生,侥幸蒙相国错爱,才有了今日。”
“统领我自己的五万兵马,己是如履薄冰,战战兢兢。”
“怎敢再接手二位将军麾下,那数万虎狼之师?”
“这要是万一指挥不当,打了败仗,耽误了相国大人的平叛大计。”
“我陈末就算有九条命,也担不起这个责任啊!”
这番话,看似推诿,实则是在逼宫。
李傕和郭汜都是在刀口上舔血的人,哪里听不出这弦外之音。
这是要他们交出兵权!
彻底,完全,毫无保留地交出来!
到了这个地步,他们哪里还有半点犹豫。
保命要紧!
“敢!您当然敢!”
李傕猛地松开马腿,从怀中哆哆嗦嗦地掏出了一枚雕刻着猛虎的青铜兵符,还有一方将印。,w,z,s^k′b*o.o!k..¨c′o¨m/
他高高举过头顶,声音嘶哑而急切。
“将军!这是末将的虎符印信!”
“从今日起,末将麾下三万兵马,上至都尉,下至士卒,尽数听凭将军调遣!”
“若有半句虚言,叫我李傕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郭汜见状,也手忙脚乱地掏出自己的虎符和印信,高高奉上。
“还有末将的!将军!”
“我等……我等愿为将军麾下马前卒,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看着那两枚代表着数万大军指挥权的虎符,陈末的眼中,终于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笑意。
成了。
他没有立刻去接,而是沉吟了片刻,仿佛在做什么艰难的决定。
首到李傕和郭汜急得满头大汗,快要虚脱的时候,他才缓缓伸出手。
“既然二位将军如此信赖……”
“那陈某,便却之不恭了。”
他接过虎符与印信,随手递给了身后的高顺。
整个过程,行云流水,不带一丝烟火气。
一场足以引发兵变的夺权风波,就这么被他用一箭、三言两语,化解于无形。
樊稠和张济在一旁看得目瞪口呆,心中对这位年轻主帅的敬佩,早己如滔滔江水,连绵不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