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翰林院的夫子,自诩桃李满天下,学问精深!”王翳的目光转向安夫子,语气中充满了毫不掩饰的讥讽,“结果呢?被一个初出茅庐的舞姬,用两首诗打得落花流水!你的那些圣贤书,都读到狗肚子里去了吗?!”
安夫子“噗通”一声跪倒在地,额头紧紧贴着冰凉的地面,声音颤抖:“殿下息怒!老朽……老朽有负殿下重托,老朽罪该万死!”
他心中又悔又怕。~x!t¨x′x-s′.~c^o,m*那柳如烟的诗词,确实是石破天惊,非人力所能及。可这话,他如何敢在盛怒的二皇子面前分辩?
王翳冷哼一声,目光又转向面色惨白的司徒明:“还有你,司徒明。”
“江南书香世家,号称才高八斗,诗词冠绝江南。本王给你机会,让你在京城扬名,你就是这么回报本王的?”
“连一个区区舞姬都斗不过!简首是把你们这些自命不凡的才子大家的脸,都按在地上狠狠地踩!”
司徒明双膝一软,也跟着跪了下来,声音艰涩:“殿下……那柳如烟……她的才华……确实……确实非同凡响,我等……我等技不如人。”
他本想说那诗句气魄之大,意境之高,实在令人匪夷所思,但迎上王翳那双冰冷的眸子,后面的话便再也说不出口。
在二皇子眼中,没有所谓的才华,只有成功与失败,有用与无用。
“技不如人?”王翳发出一声短促而阴冷的笑,“说得好听!在本王这里,技不如人,就是无能!无能的人,留着何用?”
安夫子和司徒明闻言,皆是浑身一颤,伏得更低,连大气都不敢喘。\n\i,y/u_e?d`u`.?c′o¨m`
他们深知这位二皇子的手段,狠毒阴沉,翻脸无情。今日之事,若不能让他消气,后果不堪设想。
王翳看着他们卑微如尘土的模样,心中的怒火稍减,但阴翳并未散去。
他摆了摆手,语气中充满了厌恶:“滚吧!再有下次,你们就不用再来见本王了。”
“谢殿下不杀之恩!谢殿下不杀之恩!”安夫子和司徒明如闻天籁,磕头如捣蒜,然后连滚带爬地退出了书房。
脚步声远去,书房内恢复了死一般的寂静。
王翳缓缓站起身,走到窗边,推开了一扇雕花木窗。
窗外,是沉沉的夜色,没有星光,只有压抑的乌云。
他深深吸了一口带着凉意的空气,胸中的郁结却丝毫没有舒缓。
负手而立,目光投向皇宫的方向,那双阴翳的眸子里,燃烧着名为野心的火焰。
“父皇年事己高,老三鲁莽冲动,有勇无谋。只有大哥......王曌啊王曌。”
“这大胤的江山,这九五之尊的宝座,除了我王翳,谁配坐得?”
他的嘴角,勾起一抹残忍而自信的弧度。/微?趣~小^说+网′ *更_新′最.全.
“王曌也好,柳如烟也罢,若敢成为本王的绊脚石,本王不介意让他们知道,什么才是真正的‘百花杀’!”
他骨子里的阴狠,视人命如草芥。为了那个皇位,他可以不择手段,可以牺牲一切。
阴谋诡计,早己融入他的血液。
他享受这种在暗中操纵一切,看着对手在自己布下的棋局中挣扎、毁灭的快感。
璇玑楼的这次小挫折,不过是他漫长夺位之路上的一个小插曲。
“皇位……一定会是我的!”
王翳一字一顿地说道,声音不大,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决心与疯狂。
夜风吹入,烛火猛地一跳,将他脸上的阴影拉扯得更加狰狞。
夜色如墨,笼罩着京城。
护国将军府内,灯火通明,。
书房之中,檀香袅袅,驱散了秋夜的微凉。
身着素色家居常服的护国将军刘柱,正端坐于书案之后。
他年近五十,面容刚毅,眉宇间自有一股久经沙场的沉稳与威严,然而此刻,他看向对面妻子的眼神,却充满了温和与专注。
在他的对面,一位身着淡紫色兰草纹样锦衣的妇人,正慢条斯理地烹着茶。
她便是当朝护国将军的夫人,闺名文心,如今应称刘夫人。
柳紫衫的动作优雅从容,仿佛手中的不是茶具,而是精美的艺术品。
她正是白日里在璇玑楼诗会上,以婉约又不失坚韧的诗风,引得众人瞩目的那位“刘夫人”。
“夫君,今日璇玑楼之行,倒也算不虚此行。”柳紫衫将一杯新烹的香茗轻轻推到刘柱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