件夹子合上,拉开抽屉要丢进去的时候看见窝在抽屉边角的包装袋,那枚胸针已经被遗忘在里面太久了。她将盒子取了出来打开,红色宝石还是同在展柜里时一样夺人视线,只是似乎再没了送出的理由。
但买都买了,如果那天不是因为姜媛,也不至于被遗留到现在。杜瑾涛将胸针放回盒子包好塞进包里,反正还要再去把自己的东西取回来,这个就一并带过去吧。
至于理由,买它的时候都没想过理由不是么?
持续了半年的习惯,有时候未必只是你一个人的习惯。到了中午,即使杜瑾涛完全没有吃饭的欲望,却也不得不拿了钱包手机出去。娘笑吟吟地跟她打招呼,问:"蒋医生又在等你了吧?只手捧着脸一脸羡艳:"真是嫉妒死人了啊!不过,杜姐你去c城了的话,蒋医生怎么办呢?"
前台小姑娘是第二个问起踏调职蒋澜欣要怎么办的人,第一个是李常乐,在昨晚席间的时候问过她。
怎么办啊?要是昨晚之前,这的确是一个头大的问题,不过现在已经算不上了。
快要过年,街头巷里的无一不卖力渲染喜庆的气氛,热闹的能把所有烦心事儿给掩盖。似乎,只要是过年,天大的事儿都可以暂时搁置一边儿,可就算暂时的遗忘,当时间一过,该涌回来的还是一样不少。杜瑾涛q着顺着人群走,即便是全民皆动的节日,也没有办法将她从现在的情绪里拉出来。
午休的时间还很长,得做点儿什么来打发,不然这大冷天儿的总在路上瞎晃也不是事儿。正因年前,各大卖场抛头颅洒热血地搞减价,身为平头百姓一员的杜瑾涛毅然决然的一头扎进血拼的人群里,有人不是说了么?心情不好的时候花点儿钱,就调整过来了。
可历来血淋淋的经验都告诉过我们,冲动购物是没什么好下场的。杜瑾涛瞧见吸尘器在打折,想着现在主的地方里的那台跟得了肺痨似的,动不动就一抽一抽的犯病,买台新的无可厚非。
于是,刷卡。
这就一发不可收拾起来,电饼铛、滤水器、台灯还有一堆有用没用的东西。等实在是没有办法再拿更多的时候,她恍然想起,都要走的人了,买这些东西好干嘛呢?而且,破财之后心里反而丝毫愉悦都没产生,好像…更糟糕了。
把大大小小的盒子拿塑料绳捆起来,杜瑾涛两只手不闲,看起来跟常年抗战在超市减价第一线的家庭妇女没两样。走两步停一步,倒不是有多沉,而是包装盒子都不小,走起来碍事儿的很。
这一下轻松不少,杜瑾涛一扭头说了句谢谢,脸上笑容僵了一下,随即又恢复自然:"姜小姐,真巧。"
就当作不认识不好么?杜瑾涛盯着地面砖的缝隙闷头走,姜媛仿佛看不出她轻微抗拒的态度,举起手里的袋子看了一眼,说:"诶?你买这么多白巧克力啊?澜欣以前不爱吃的,果然是跟你一起之后口味变了很多啊。"
只是,现如今,再想这些又有什么意思?
杜瑾涛实在学不来姜媛那套虚情假意,干笑了两声:"您多想了,真没这个可能性,再见。"
说完钻进副驾驶,司机一脚油门,终于将她从诡异尴尬的气氛里带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