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只是才能。/l!u~o-l¢a+x!s_..c¨o^m/”嬴政摇头,走到龙案前,手指轻轻敲击着桌面:
“这个王歌,稷下一战,朕虽未亲见,但你与他辩论之后,主动退兵,此事朕记得很清楚。”
“若是常人,早就借此扬名立万,广收门徒。可他呢?”
嬴政的声音里带着一丝意味深长:
“消失数年,如今又闭关著书。这种定力,这种格局……”
“朕想知道,他到底在追求什么。”
李斯沉吟片刻:“陛下慧眼如炬。此人确实非同寻常,臣当年与他论道,深感其道之精深。”
“哦?”嬴政饶有兴致地看着他,“连你都如此评价?说说看,他到底做了什么,能让你主动退兵?”
李斯苦笑:“陛下,此人论道不在言辞犀利,而在……”
他想了想:“而在让人不知不觉就认同了他的观点。臣至今想起,都觉得不可思议。”
“有意思。”嬴政若有所思,“一个让百姓都想变得更好的学说,对帝国来说……”
他没有说完,而是看向李斯:“你觉得是福是祸?”
李斯沉默良久:“臣以为,关键在于如何引导。万事万物,皆有两面。”
“说得好。”嬴政点头,“所以朕要静观其变,看看这个纯粹的求道者,究竟能走到何种地步。”
“至于扶苏……”他顿了顿,声音变得深沉,“由他去吧。储君若连这点主见都没有,朕要他何用?”
“一个只会听命的储君,如何能承担我大秦的未来?”
李斯心中微震,他听出了更深的含义。
陛下这是在……考验扶苏。
稷下学宫。
夜已深,但荀子的书房里还亮着灯。
几位大儒围坐在一起,桌上摆着茶水和点心,但谁都没有动。
“荀老,您真的认为这个王歌能写出什么惊世之作?”
说话的是个六十多岁的老儒,他捋着花白的胡须,眼中带着怀疑:
“他才多大年纪?十五?十六?老夫活了大半辈子,还没见过这个年纪就能著书立说的。”
荀子端起茶杯,轻啜一口:
“子贡,你读了多少年书?”
老儒一愣:“回荀老,五十余载。”
“那你可曾想过,老聃著《道德经》时,为何只有五千言?”
“这……”
荀子放下茶杯,目光深邃:
“不是他写不出更多,而是大道至简。_新¨丸+夲?神-占~ ¢醉¢新?漳!节¢埂`辛/筷·真正的智慧,不在于读了多少书,而在于悟到了什么。”
另一位中年儒者插话:“可是荀老,这个王歌毕竟太年轻了……”
“年轻?”荀子笑了,“诸位可还记得,论道第一日出现的那位?”
众人神色一凛。
那个神秘老者的出现,至今还是个谜。
“那位……”荀子的声音变得很轻,“诸位虽然不认识,但老夫年轻时,曾有幸远远见过一面。”
“是谁?”众人急切地问。
荀子摇头:“天机不可泄。但诸位只需要知道,能让那位都认可的人……”
他看向窗外:
“王小友的境界,已经不是我们能够揣度的了。”
书房里陷入长久的沉默。
良久,最年轻的那位儒者小声问道:
“荀老,您说……这个时代真的要变了吗?”
荀子没有立即回答。
他站起身,走到窗前,看着夜空中的星辰:
“变不变,不是天注定的,而是人决定的。”
“而现在,有人已经开始行动了。”
流沙据点。
暗室里,只有一盏油灯在燃烧。
卫庄独自坐在那里,面前的桌上放着几份情报。
每一份都与王歌有关。
他拿起最上面的一份,那是关于小圣贤庄论道完整的详细记录。
“‘致良知’……”
他轻声念出这三个字,眼中闪过复杂的神色。
韩非曾经说过,人性本恶,所以需要法来约束。
但王歌却说,每个人心中都有良知,只是被遮蔽了。
两种截然相反的理念,却都想要改变这个世界。
“韩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