僵硬如木偶。
“呯!呯!”
又是两声干脆利落的枪响,如同死神的叹息。两名僧人应声而倒,脸上还凝固着茫然与恐惧,身体抽搐了几下,便再无声息。禅室内只剩下浓得化不开的血腥味和硝烟气息。
颜臻看也没看地上的狼藉。他面无表情地收起枪,从怀中掏出一支特制的记号笔。走到洁白的墙壁前,他手腕稳定,笔走龙蛇,用一种古老而优美的“绿教”文字写下了一行大字:
“新月之光,涤荡污秽!悖逆者,当受神罚!”
墨迹是深绿色的,在血月微光和昏黄灯光下,显得格外狰狞、诡异,每一个笔画都仿佛带着诅咒的力量,散发着浓烈的挑衅与冰冷的死亡威胁。′m¨z!j+g?y¢n′y,.?c*o′m`
写罢,颜臻后退一步,审视着自己的“杰作”。头巾下,那冷峻的嘴角,极其轻微地向上勾起一个弧度,如同冰面上裂开的一道缝隙,冰冷,残酷,带着一丝完成任务后的漠然。他不再停留,转身,身影再次融入门外的黑暗,如同从未出现过,只留下禅室内三具尚有余温的尸体和墙上那触目惊心的绿色诅咒。
夜,还很长。行动,才刚刚开始。
颜臻的身影在夜色中疾行,如同一个精准而冷酷的报时器。一座又一座在夜幕下闪烁着金光的寺庙成为他的目标。每一次潜入都如履薄冰却又异常顺利,每一次破门都带来瞬间的死寂与紧随其后的枪声,每一次离去,都在墙上留下那深绿色的、如毒蛇般的绿教文字。
“伪信之土,终将倾覆!”(第二处)
“以新月之名,清算罪孽!”(第三处)
“渎神者之血,祭奠苍穹!”(第西处)
手法如出一辙:锁定住持及核心人物,雷霆手段清除,留下震撼的“神谕”。枪声在寂静的寺庙深处响起,每一次都如同敲响丧钟,鲜血在佛像的慈悲注视下流淌,浓烈的血腥与刺鼻的硝烟,亵渎着这片本应清静的“圣地”。恐慌如同无形的瘟疫,开始在少数察觉异常的僧人中无声蔓延,但信息的传递远不及死神的脚步迅捷。
当颜臻来到名单上的第五座寺庙——规模稍小但香火鼎盛的“慈光寺”时,他的行动出现了一丝微妙的偏差。同样利落地解决了住持禅室外围的几名僧人后,他踏入了住持的静室。这位住持相对年轻,正惊恐地试图抓起身旁的铜磬自卫。
颜臻没有像之前那样首接扣动扳机。他眼神冰冷地扫视着对方因恐惧而扭曲的脸,似乎在评估着什么。然后,他手腕一抖。
“砰!砰!”两枪,并非致命。一枪精准地击碎了住持的右肩胛骨,另一枪撕裂了他的左大腿肌肉。住持发出撕心裂肺的惨嚎,铜磬脱手飞出,身体如同被抽去骨头的软泥,瘫倒在地,剧烈的疼痛让他瞬间汗如雨下,身体不受控制地痉挛。
“啊——!‘萨瓦迪卡’大侠,饶命!饶命!”住持涕泪横流,绝望地哀嚎。
颜臻居高临下地看着他,眼神中没有一丝怜悯,只有彻底的漠然。他没有说话,仿佛对方只是一件无足轻重的物品。他抬起枪口,对准了闻声冲进来的另外两名僧人。
“呯!呯!”干净利落。两人倒地。
颜臻最后看了一眼在地上痛苦翻滚、只剩下半条命的住持,没有留下任何字迹。他转身,迅速消失在夜色中,留下这座寺庙里回荡着唯一幸存者凄厉而痛苦的呻吟。这个活口,比任何死人都更能传递恐惧,也更能成为点燃怒火的引信。
这一夜,泰南半岛几府之地的上空,无形的死亡之网悄然撒开,又悄然收起。当黎明前最黑暗的时刻过去,一个接一个如同惊雷般的消息,开始在惊恐万状的人群中疯狂炸开!
“金光寺……住持和两位首座……全死了!墙上……墙上写着绿字!”
“普照寺……被血洗了!”
“慈光寺住持重伤垂危!其他人都……”
“八位!至少八位大寺院的住持圆寂了!”
“还有二十多位法师……都遭了毒手!”
恐慌如同海啸,瞬间席卷了整个泰南多府信奉“佛教的傣族社群。消息像野火燎原,点燃了每一个角落。震惊!难以置信!随即是滔天的怒火!
“是那些绿教徒!是他们干的!”茶馆里,一个老者拍案而起,须发皆张,眼中喷火,“他们这是有预谋的报复!是赤裸裸的屠杀!”
“那些绿色的字……是绿教的文字!就是他们留下的!”一个年轻人攥紧了拳头,指节发白,声音因愤怒而颤抖,“他们竟敢亵渎佛寺!杀害高僧!此仇不共戴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