挂着片不知道哪里吹来的地膜，在风里飘得像面招魂幡。

爬到半山腰时，王胖子突然低呼一声："老胡你看！"他用洛阳铲指着脚下——腐叶土里埋着半截石条，石条边缘刻着浅槽，明显是人工开凿的痕迹。胡八一蹲下身，指甲刮去石条上的泥土，露出里面的青灰色石质，跟刚才车斗下的陶片胎土颜色一致。

"是墓道封石。"

胡八一站起身，罗盘指针在胸口剧烈晃动，"看来确实有墓，而且就在这山坳里。"

大金牙凑过来，烟嘴差点戳到石条："能看出啥年代不？要是汉唐的，可就发了！"

胡八一摇摇头，月光照在他脸上，鬓角的白发微微发亮："得去山顶看龙脉走势，年代得结合棺椁形制和陪葬品。"

终于爬到山顶时，月亮己斜到西天上。胡八一趴在岩石上往下望，只见山坳里的河沟在月光下拐了个"S"形，宛如太极图的阴阳鱼，而东南那座覆斗形山包，正好位于鱼眼位置。两侧山梁如两条游龙，龙头在山包处交汇，正是风水里的"二龙戏珠"格局。

"找到了！"

胡八一指着山包下的一片洼地，"看见那片没长草的地方没？土色发黑，底下肯定有夯土层。"王胖子顺着他手指望去，只见洼地中央有个首径丈许的圆形区域，连杂草都长得稀疏，月光下像块补丁："就是那儿？好，我下去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