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破晓时分,中军大帐内
徐墨半倚在虎皮椅上,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朱温最新送来的书信。~墈~书*君^ ?首?发-
眼神死死盯在上面,墨色字迹在烛光下泛着冷意,他暗道:“即便是有朱友珪拖延,朱温也快等不及了,一天一信……”
突然,帐外传来急促的脚步声,林沣匆匆掀帐而入,声音低沉、急促:“大人,岐国来人了。”
“带进来!”徐墨沉声回道。
很快,一名身着岐国服饰的文士被带了进来。他身着青色衣裳,衣袂间透着几分文人的雅致,可眼神中却满是倨傲。
他双手呈上一封信函,语气不卑不亢:“我家大人请将军过目。”
徐墨接过信,缓缓展开信纸,扫视着上面的文字。
看着看着,他突然大笑起来,那笑声在寂静的营帐中显得格外突兀,隐隐含着几分嘲讽和怒火。
这信中言辞看似客气,字里行间却暗藏算计,竟邀请他只身进入武关“相商要事”。
“千金之子,坐不垂堂。”徐墨心中冷笑,这点道理他岂会不懂。
他猛地将信纸狠狠掷在地上,“这是拿我当三岁小儿,任人拿捏的傻子了?!”
他的声音冰冷刺骨,转头看向那名岐国文士时,眼神如刀,“回去告诉你家大人,如果这就是岐国的诚意,那就没什么好谈的了。!d,a′k!a~i\t?a~.\c-o?m¨我们战场上见真章!”
那文士还欲辩解,刚张开嘴,便被林沣一个凌厉的眼神示意。
几名亲兵立刻上前,将他连拉带拽地拖了出去,文士挣扎的声音渐渐消失在帐外。
“让自己孤身入城?!”待那士卒走后,徐墨猛地站起身,双手重重撑在案几上,案几上的烛火被震得剧烈摇晃,映得他面色阴沉得可怕,“还真是看不清形势啊!”
可如今局势紧迫,朱温的耐心也快耗尽,留给自己拖延的时间不多了。
若岐国依旧如此傲慢,不愿配合演这场“败绩”的戏码,那自己苦心经营的计划恐怕就要落空。
想到这儿,徐墨猛地停下脚步,眼神中闪过一丝狠厉,高声下令:“传令下去,即刻攻城!”
随着命令的传达,号角声划破天际。
那剩下的两千余名张曲锐旧部,在几个面色苍白、神情麻木的底层将官带领下,如同待宰的羔羊般,朝着武关城墙缓缓进发。
他们身后,赫然是身披甲胄,整备精良的禁军督战,寒光闪闪的兵器在晨光中透着肃杀之气。+第+一\墈-书?蛧_ \更\鑫?醉*全?
武关城头,吴祷看着下方护甲都不甚齐全的敌军,嘴角勾起一抹冷笑,眼中满是轻蔑。
他大手一挥,“准备!”
霎时间,城墙上百余箭矢齐发,箭矢如雨点般倾泻而下。
张曲锐旧部的士卒们虽奋力举盾抵挡,但简陋的皮甲和不大的盾牌在密密麻麻的箭雨下,几乎毫无防御之力。
惨叫声此起彼伏,不断有人中箭倒下,鲜血迅速染红了脚下的土地。
云梯架起,士兵们踩着同伴的尸体,艰难地向上攀爬。
城楼上早己备好滚烫的金汁,随着一声令下,金汁如瀑布般泼洒而下,攀爬在云梯上的士卒瞬间被烫得皮开肉绽,发出凄厉的惨叫,纷纷坠落,摔在地上,痛苦地抽搐着。
城墙上抛下的巨石、滚木也不断砸下,每一次落下,都伴随着骨骼碎裂的声响和绝望的哭喊。
“咚!”一块巨石砸中一名士卒,那人的右腿瞬间被砸成肉泥,场面惨不忍睹。
徐墨立在远处的高地上,冷眼看着,实则观察着武关的防备力量。
相较于昨日的猛烈还击的攻势,今日无论是箭矢还是巨石都消耗得差不多了。
两千人,在这场单方面的屠杀中,很快便折损殆尽。
满地的尸体堆积如山,受伤未死的士卒在血泊中挣扎呻吟。
徐墨望着这修罗场般的景象,眼神却依旧平静。
不过,他还是下令让军医治疗那些有伤的士卒。倒不是出于怜悯,不过是做给其它士卒看的,至于这些人能不能活,就看天命了。
离朱温下令必须破城的最后期限,可就只剩一天了。
若岐国还是这般冥顽不灵,届时,自己的禁军也就不得不压上去了。
想到这里,徐墨眼中闪过寒芒。
晚上
徐墨坐在营帐内,看着地图沉思,林沣再次匆匆赶来,手中拿着一封密信:“大人,岐国又来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