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就那么有把握能快速灭掉浙西道的这些军队,而不引起其他连锁反应吗?”
李以手捂嘴,咳了一声,道:
“纵观浙西道周边,岭南偏远,而淮南本身就是李氏一族,周遭能数得出来的军队就我武寧军一支,要不是还要防著北边的藩镇,我又何须如此费事,我自己派兵就能灭了张子良的骄兵悍將。他们今日不反,明日必反。”
“比张子良这些骄兵过份的势力多了去了,以您之才,不应该返回长安,助新圣人施政吗?”
秦淮丝毫不让,据理力爭,继续说道:
“如果下官所料不差,圣人接下来会频繁更换各道节度使,不出一年,河北三镇必叛,而这,才是威胁我大唐根基的大事,您不去长安帮助圣人消弹这等隱患,何苦一直盯著这么区区两万人的弱旅?”
李憩听罢,脸色晦暗一分,本就苍白的脸上更无血色。
“你为何有此推断?”
秦淮这次破天荒的没有回答,只是伸出食指指了指天。
“河北三镇要叛这事还用我说?难道你看不出来?答案当然是现在这个新圣人,他不中用呀。”
李明白秦淮的意有所指,轻轻嘆息一声:
“也许你说的对,可是,我没有时间了。”
“我已有预感,自己时日无多,彻底將浙西道收归国有,就是我能为大唐做的最后一件事情。”
秦淮听著这略显悲凉的话语,不觉有些动容。
“都快死了,还想著怎么维繫大唐的统治呢,不愧是能记入史书的唐朝中晚期少有的名將。”
他缓缓起身,对著这位两鬢已有些斑白的五十岁將军说道:
“使君气竭尚呼、臂垂犹斩,报国之心,拳拳可表,下官感佩於心。只是,既然有此报国之志,何不在此帅旗倒悬之时,再向阎罗借三辰呢?”
李想再次嘆道:
“寿命天定,如何借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