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安全暂时有了保障,她必须立刻行动!那个可疑的“王干事”电话,要求她明天上午十点去后勤处“交接遗物”,这很可能是个陷阱!她不能坐以待毙,也不能完全置之不理,那会立刻暴露她的警觉。她需要一个信得过的人,一个能在体制内帮她探听虚实、甚至提供庇护的人!
老周!
林涛留下的笔记里最后那句话如同惊雷般在她脑海中炸响:“若我有不测,小晚,找老周!小心所有人!切记!”
老周!周振邦!父亲的老战友!看着她和哥哥长大的老刑警!追悼会上他那疲惫、复杂、欲言又止的眼神!
林晚的心脏狂跳起来。老周是林涛用生命信任的人!是她在黑暗深渊中唯一可能抓住的绳索!她立刻掏出手机,手指因为激动和紧张而微微颤抖,翻找着老周的号码。找到了!她深吸一口气,拨了出去。
听筒里传来漫长的等待音。每一声“嘟——”都敲打在她紧绷的神经上。
快接!周叔!快接!
终于,电话被接通了。一个沙哑、带着浓重睡意和疲惫的声音传来:“喂?哪位?”声音里透着被打扰的不耐烦。
“周叔!是我!小晚!”林晚的声音压得极低,带着无法掩饰的急切和一丝哭腔。
电话那头沉默了一瞬,睡意似乎瞬间消散了,声音陡然清醒和凝重起来:“小晚?这么晚?出什么事了?你的声音……”
“周叔!我需要见您!现在!立刻!”林晚的声音带着绝望的恳求,“我家里……我家阳台被西楼塌下来的东西砸了!我刚逃出来!还有……还有涛哥……涛哥他……”她恰到好处地哽咽住,用真实的惊恐和未消的悲痛作为掩护。
“什么?!阳台塌了?砸到你了?人没事吧?”老周的声音充满了震惊和关切,“你现在在哪?安全吗?”
“我……我在局里值班室,暂时安全。但是周叔……”林晚的声音带着颤抖的恐惧,“我……我害怕!不只是房子的事……我总觉得……涛哥的死……还有我爸、我哥、我叔……太巧了!太……”她故意语无伦次,将怀疑的种子抛出去,试探老周的反应。
电话那头是长久的沉默。久到林晚几乎以为信号断了,心一点点沉下去。难道……老周也……?
终于,老周沙哑的声音再次响起,压得极低,带着一种前所未有的沉重和……痛苦:“小晚……有些事……电话里说不清。你待在值班室,锁好门,哪儿也别去!等我!我马上过来!”
“周叔!”林晚的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您……”
“别问!等我!”老周的语气斩钉截铁,带着不容置疑的命令口吻,随即挂断了电话。
听着手机里传来的忙音,林晚握着手机的手心全是冷汗。老周的反应……他显然知道些什么!他没有否认她的怀疑,反而极其紧张她的安全!那句“有些事电话里说不清”和“等我”,像黑暗中的一簇微光,给了她一丝微弱的希望,但同时也带来了更深的疑虑——老周知道多少?他能做什么?他自身安全吗?
时间在焦灼的等待中流逝。每一秒都像一个世纪那么漫长。林晚坐立不安,耳朵警惕地捕捉着走廊外任何一丝细微的动静。她反复检查了门锁,将椅子顶在门后,手里紧紧攥着那把瑞士军刀。
大约过了二十多分钟,一阵刻意放轻、却依旧沉稳的脚步声由远及近,停在了值班室门口。随即是极轻的、有节奏的三下敲门声。
林晚的心提到了嗓子眼,凑到猫眼前向外看去。
昏暗的走廊灯光下,站着老周熟悉的身影。他穿着一件半旧的深色夹克,头发凌乱,脸上写满了疲惫和一种难以言喻的凝重。-s?o,e¨o\.!i\n!f.o,他警惕地左右看了看走廊,眼神锐利如鹰。
确认无误,林晚迅速移开椅子,打开了门锁。
老周闪身进来,反手立刻将门锁死,动作干净利落,带着老刑警特有的警觉。他锐利的目光如同探照灯,瞬间将林晚从头到脚扫视了一遍,看到她除了狼狈些,没有明显外伤,才似乎松了口气,但眉头依旧紧锁。
“小晚!到底怎么回事?伤着没有?”他压低声音,急切地问,同时目光扫过房间的每一个角落,确认安全。
“我没事,周叔,就是吓坏了。”林晚的声音带着劫后余生的虚弱,将家中遭遇阳台坍塌的惊险过程简单描述了一遍,刻意强调了“意外”的诡异性和自己命大的侥幸。
老周听着,脸色越来越沉,眼神中翻涌着震惊、愤怒和一种深切的忧虑。他走到窗边,撩开百叶窗的一角,警惕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