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情报碎片,基本确定这家伙是个“拆家”——负责将大宗毒品拆成小包,卖给最底层的瘾君子。
此刻,岩恩的摊位前冷冷清清。他正烦躁地抓着自己那撮黄毛,眼神不时警惕地扫视着周围,显得有些心神不宁。他的左手小指,缠着一圈脏兮兮的纱布——那是几天前林晚“无意”中在一个小巷口目睹的:岩恩因为“孝敬”给彪哥手下的“份子钱”不足,被一个光头打手用烟头狠狠烫伤了小指。,求+书.帮¢ *已*发-布~最,新~章?节/
林晚抱着藤筐,低着头,像一只受惊的小兽,怯生生地蹭到岩恩的摊位前。她没有看商品,只是用那双“麻木呆滞”的眼睛,首勾勾地盯着岩恩缠着纱布的小指,眼神里流露出一丝恰到好处的、属于“傻子”的“好奇”和“同情”。
岩恩被看得更加烦躁,没好气地骂道:“看什么看!臭哑巴!滚开!别妨碍老子做生意!”他挥着手,像驱赶苍蝇。
林晚像是被吓到了,身体瑟缩了一下,却没有立刻离开。她笨拙地从藤筐里摸出两把还算新鲜的野菜,小心翼翼地放在岩恩的摊位上,然后指了指他受伤的小指,又指了指野菜,喉咙里发出“嗬…嗬…”的嘶哑气音,脸上努力挤出一点讨好的、近乎卑微的笑容。意思很明显:用野菜换点……同情?或者别的?
岩恩愣住了。他看着那两把水灵灵的野菜,又看看眼前这个脏兮兮、傻乎乎的哑女,再看看自己隐隐作痛的手指,一股莫名的烦躁和一丝极其微弱的、连他自己都未察觉的触动交织在一起。在这个弱肉强食、冷漠残酷的地下世界,一个傻哑巴的“关心”,显得如此廉价又如此……刺眼。
“妈的……晦气!”岩恩骂骂咧咧,但语气缓和了一些,没有再把野菜扫到地上。他烦躁地抓了抓黄毛,压低声音,像是自言自语,又像是发泄:“关心个屁!还不是被‘光头强’那狗日的害的!彪哥要‘办事’,缺人手,老子交不上‘人头费’,就活该挨烫!操!有本事去找那‘白手套’的晦气啊!妈的……”
“光头强”——张彪手下那个喜欢用暴力、特征明显的光头打手!
“办事”——张彪近期有重要行动?
“白手套”——一个关键的、指向本地保护伞的代号!
林晚的心脏猛地一跳!她强压住内心的波澜,脸上依旧是那副茫然懵懂的样子,只是眼神里的“同情”似乎更浓了,还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困惑”,似乎在努力理解“白手套”是什么意思。
岩恩发泄了几句,看着林晚傻乎乎的样子,顿觉无趣,又有些心烦意乱。他挥挥手:“行了行了!野菜拿走!老子不稀罕!快滚!别在这杵着碍眼!”
林晚像是听懂了“滚”,脸上露出怯懦害怕的神情,慌忙抓起那两把野菜,抱紧藤筐,低着头,脚步踉跄地快速离开,汇入人群。转身的瞬间,她眼底深处那抹冰冷的光芒一闪而逝。岩恩这条线,暂时还不能断,但刚才那几句无意识的抱怨,价值千金!
目标三:权力边缘——“金孔雀”的垃圾。
“金孔雀娱乐城”是勐拉镇最扎眼的建筑,即使在这混乱的集市边缘,也能看到它那俗气而巨大的霓虹招牌,在白天也闪烁着廉价的光芒。五层高的楼房,外墙贴着劣质的金色瓷砖,门口站着两个穿着不合身西装、眼神凶狠的保安,与周围破败的环境格格不入。这里是本地有名的销金窟,黄赌毒俱全,背景深厚,据岩坎阿叔零星提过,它和境外赌场以及“鼎坤实业”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林晚的目标不是正门,而是娱乐城后巷。那里是光鲜亮丽背后的污秽出口。巨大的绿色塑料垃圾桶散发着令人作呕的馊臭味,苍蝇嗡嗡乱飞。几个穿着油腻工作服的杂工正懒洋洋地将一袋袋垃圾扔进桶里。
林晚抱着藤筐,像一个寻找残羹剩饭的流浪者,怯生生地靠近后巷。她的目光快速扫过那些垃圾袋。普通的厨余垃圾她看都不看,她的目标是那些印着“金孔雀”标识的黑色塑料袋——通常是办公室或包厢清理出来的废弃物。
机会来了!一个杂工正将一个鼓鼓囊囊的黑色塑料袋扔向垃圾桶,袋子口没有扎紧,几页揉皱的纸张掉了出来,落在肮脏的地面上。
林晚像一只敏捷的狸猫,趁着杂工转身去拿下一个袋子的瞬间,快速而无声地挪了过去。她假装被地上的烂菜叶绊倒,身体一个趔趄,手“无意”地撑在了那几页皱纸上,顺势将它们连同地上的一些烂菜叶和脏污一起,飞快地扫进了自己的藤筐里!动作自然流畅,带着底层人特有的、对任何可能有用之物的本能攫取,没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