敢用力,只能虚虚将人环住,额头抵着司珏的额头:是我...我在这里...
司珏的目光缓缓扫过房间,在看见窗外的海棠树时怔了怔。他试图擡手,却被腕间传来的剧痛激得闷哼一声。段温玉立刻握住他的手指:别动,伤口刚包扎好。记忆如潮水般涌来。书案上的绝笔信,枕下的手术刀,血液离开身体时的冰凉...司珏突然剧烈颤抖起来,被泪水模糊的视线里,段温玉憔悴的脸近在咫尺。为什么...救我...他每说一个字都像在刀尖上滚动:我...脏...最后一个字化作呜咽。司珏别过脸去,泪水浸湿了枕头。他想抽回另一只手,却被段温玉更用力地握住。温热的唇突然贴上他手腕的绷带,沿着伤痕一点点吻上去,最后停在那个被银链磨出的红痕上。这里,段温玉的吻移到锁骨:这里,又轻触脖颈上淡去的咬痕:还有这里...他的声音低得几乎听不见:都是我的,只是阿玉的。司珏的啜泣突然变成了嚎啕。他像个受尽委屈的孩子般揪住段温玉的衣襟,把脸埋进对方胸口。军装前襟很快湿了一片,段温玉只是轻轻拍着他的背,任他哭到打嗝。信...看了吗...司珏终于抽噎着问。段温玉从床边拿起那封千斤重的信,当着他的面一点点撕碎:不作数。碎纸片像雪一样落在被子上:等你好了,重新给我写一封。他的手指穿过司珏的发间:写与君初相识,犹如故人归。夕阳完全沉下去了,房间里暗下来。司珏的眼泪似乎流干了,安静地靠在段温玉怀里。当苏辰轻敲门扉时,他们谁都没有动。醒了?苏辰的声音带着惊喜。他快步走到床前,刚要查看伤势,却被段温玉擡手制止。再等等。军阀的声音温柔得不可思议:让他再靠一会儿。司珏在这个怀抱里轻轻闭上眼睛。梦里的公馆、花园、少年阿玉都远去了,但此刻枕着的心跳如此真实。他想起绝笔信里那句不敢玷君清名,突然觉得恍如隔世。阿玉...他哑着嗓子唤道。嗯?我想...喝你煮的粥...段温玉的胸膛震动起来,低低的笑声在暮色中格外温暖: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