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一夜的拉扯,胡太后和胡玄机各退一步。\j*i?a,n`g\l?i¨y`i*b¨a\.·c`o¨m¢
不,应该说彼此双方,都认为自己贏了。
胡玄机保住了李穆,其涉嫌刺王杀驾一案,交由宗人府和三法司会同审理。
代价是同意在七天內举行登基大典。
三天时间太短,礼部那边实在来不及准备。
大乾又不是那些仓惶登基的草台班子,登基大典该有的仪式流程,一样也不能少,相应的礼仪也得足够庄重才行。
由此可见,胡玄机他们压根就没打算让李崇正式登基。
先帝都驾崩七天了,登基大典一应礼仪,他们竟然一点也未做准备。
奸贼,就是奸贼!
胡太后也认为自己贏了,因为登基大典之后,她便从口头上的太后,成为真正意义上,有正式尊號的太后了。
最后关头,胡太后甚至唤出那些藏在暗处的东厂番子,企图以武力相胁迫,让她爹胡玄机同意她垂帘听政的要求。
可惜功败垂成。
想想也是,胡玄机和那些文武大臣,怎么可能同意让她垂帘听政呢?
现在她和戴权联手控制內廷,已经够让胡玄机他们头疼了。
要是再让她垂帘听政,名正言顺的把手伸到外朝,那胡玄机他们在外朝,还怎么独掌朝政,还怎么一手遮天?
更何况胡太后以刀兵相威胁,这已经严重触犯了文官们的逆鳞,他们纷纷对胡太后怒目而视。¢u~s^i-p′m~a*x!.¨c¨o+m?
老子就是不同意,看你敢不敢杀,看你杀不杀得动?
大有血染丹陛,我以我血荐轩辕的劲儿。
好像他们身上那条,年少时期或许有,身披緋袍以后,便从未有过的脊梁骨,又重新长回来了。
而胡玄机看著胡太后,心说他这个女儿,算是被戴权彻底拿捏住了。
拿刀架在我脖子上,我可是你爹啊!
真是越来越蠢,越来越疯癲了。
以后还是少进宫为妙,天知道他这又蠢又疯的女儿,会干出什么离谱的事情来。
双方僵持不下,最终还是胡太后妥协了,原因无他,戴权在旁边忽悠的好。
戴权劝她说,两鸟在林,不如一鸟在手。
先当上真正的太后,再以皇帝大义名分,拉拢外朝势力,总有一天能垂帘听政。
这一夜,对胡太后和胡玄机,以及文武百官来说,都是心力交瘁的一夜。
而李崇,躺在贾元春怀里,这一夜,睡得很香甜。
早起,用过早膳,李崇依照大孝子行为准则,早早的便去坤寧宫给胡太后请安。.零`点-看′书/ ·已?发?布*最^新~章\节*
胡太后和她爹斗了一夜,这会才刚刚睡下。
李崇只能站在寢殿外行礼请安。
接著,他又去祭拜他那个昏君老爹,並象徵性守灵半个时辰,然后回到钟粹宫。
甫一踏进宫门,李崇便瞧见一位身长八尺,身穿青色官袍,胸前补子上绣著白鷳的文官站在殿外。
该人长相清秀俊朗,细看其眉眼,与太子妃张嫣有几分相似之处。
李崇明白了,此人便是太子妃之长兄,现任礼部郎中张敞。
既然要提前举行登基大典,那么礼部派员来教导嗣皇帝,登基大典一应礼仪诸事,自然也就刻不容缓了。
李崇快走几步,站在张敞面前,还不等他下拜行礼,便一把抓住张敞的手腕,哈哈笑了起来。
“姻兄,朕盼你前来,可真是望穿秋水啊!”
张敞已经从太子妃口中得知,皇帝並非痴傻之辈,而是韜光养晦之雄主。
在进宫之前,张敞已经做好了足够的心理准备,无论皇帝如何礼贤下士,应该都不会让他感到惊讶才对。
可现在,张敞还是被惊到了。
姻兄,是姻亲关係中,同辈弟兄间的互称,这是民间才会有的称呼。
也就是说,他张敞,皇帝不以臣子视之,而是平辈论交。
更关键的是,皇帝把长安张家,摆到了和皇家同等的地位。
张敞嚇了一跳,连忙跪下叩首,道:“陛下万万不可如此,姻兄之称,微臣愧不敢当,张家无论如何,也不敢与皇家相提並论。”
李崇笑声不断,拍著张敞的肩膀说道:“姻兄,你当得起,你们张家也当得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