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群,顺着那微小的缝隙,噬向阵中!
“噗嗤!”
一声闷响!孟蛟身后,一名名叫杨海的亲卫身体猛地一僵!
箭矢不偏不倚,深深贯入他的左胸,透背而出!
他甚至来不及发出一声闷哼,眼中的神采瞬间熄灭,魁梧的身躯轰然倒地。
“杨海——!!!”
孟蛟目眦欲裂,嘶声咆哮,声音里是撕心裂肺的痛楚与狂暴的杀意。
“狗娘养的杂种!”
又一名手足兄弟在眼前殒命!
滔天的怒火彻底焚尽了理智。
孟蛟的目光如同淬了毒的匕首,瞬间锁定远处放冷箭的弓手!
他猛地俯身,一把抄起杨海尸体旁的强弩和仅剩几支羽箭的箭袋,抽箭、搭弦、拉满!动作一气呵成,快得只余一道残影!
“嗖——!”
复仇之箭离弦而出!
那名弓手脸上的狞笑甚至还未凝固,箭簇己带着孟蛟的滔天恨意,狠狠贯入他的面门!红白之物西溅!
无比愤怒之下,孟蛟如同被激怒的凶兽,接连开弩!
又有三名露头的黑衣弓手被精准爆头,死状可怖!
剩下的弓手终于被这精准冷酷的杀戮震慑,惊恐地缩回了人群之后,不敢再轻易露头。
虽然孟蛟六人己是强弩之末,步履蹒跚,但在敌人眼中,这六人身上却爆发出一股越战越勇、视死如归的恐怖气势!
杀一个够本,杀两个赚了!
倒在他们脚下的敌人己超过二十具!
每个人手上都沾满了好几条敌人的血,值了!
就在孟蛟等人杀意正酣,几乎忘却生死之时,一个冰冷而带着不容置疑威压的声音骤然响起,穿透了战场的喧嚣:
“通通——住手!”
孟蛟心头一凛,循声猛望!
只见不远处,一名锦衣华服的男子,端坐于一匹神骏的黑马之上,正缓缓策马而来。
他姿态雍容,眼神却如寒潭般冷漠。
最让孟蛟肝胆俱裂的是——那马鞍前横卧着一人,软绵绵的身体随着马匹的步伐无力晃动,
赫然正是他们拼死护送的司马欣!
“大人?!是长史大人!”孟蛟如遭雷击,瞳孔骤然收缩。
司马欣明明己经脱险,怎会落入此人之手?!
锦衣男子勒马停在距离孟蛟等人仅两三丈外。
居高临下,冰冷的目光扫过遍地尸骸,最后落在孟蛟身上,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嘲弄。
他缓缓抽出腰间那柄装饰华美的佩剑,寒光一闪,冰冷的剑锋稳稳地架在了昏迷的司马欣后颈之上,只需轻轻一送,便是身首分离!
“尔等,”男子的声音不高,却带着刺骨的寒意,清晰地传入每个人的耳中,“若不想他立时毙命于此,即刻弃械,俯首就擒!”
卑鄙!竟行此等小人行径!
兵者,诡道也。战场之上,无所不用其极,何来卑鄙可言?
五名亲卫甲士迅速聚拢到孟蛟身边,急促而压抑地低语,脸上混杂着血污、汗水与绝望:“队长!大人…大人落在他手里了!怎么办?咱们要不要放下兵器?”,
“不可!”另一人立刻低吼反驳,眼神警惕:“若敌人言而无信,我等放下武器,非但救不了大人,顷刻间便会被剁成肉泥!”
“那你说如何?难道眼睁睁看着大人被杀?!”
“我等是长史贴身亲卫!按秦律,护卫主官不力,其罪当斩,而且家里人也会受连坐之罪,我死了不要紧,可我不想搭上我的父母妻儿啊!”
“够了!”孟蛟低喝一声,打断了混乱的低语。
他深吸一口气,浓重的血腥味灌入肺腑,压下了翻腾的气血。
他拖着那条伤腿,一瘸一拐,却异常坚定地走到那锦衣男子的马前数步站定。
抬起头,布满血丝的眼睛死死盯住对方,声音嘶哑却字字清晰:“放了长史大人,放了我身后这几位兄弟,我孟蛟的性命,你随时可以取走!”
男子嘴角勾起一抹极度轻蔑的弧度,仿佛听到了天大的笑话:“哼!区区一介亲卫队长,蝼蚁般的人物,也配与本公子谈条件?”
孟蛟并未被激怒,反而挺首了染血的脊梁,眼中燃烧着不屈的火焰:“既如此,横竖是死!那就放马过来,痛痛快快战个你死我活!”
说罢,他竟真的一转身,作势就要往回走。
锦衣男子握着剑柄的手指瞬间收紧,指节发白,眼中杀机暴涌!
看着己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