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位奉常属官接了旨意,战战兢兢出了偏殿,
虽说这三人是个个不愿意去执行这份差事,可想起偏殿里皇帝那双能冻裂骨头的眼睛,三人不约而同地摸了摸尚在脖子上的吃饭家伙,咽了口唾沫,只得硬着头皮出执行那烫手的圣旨。¨x^i¢a!o~s^h\u/o_c-h+i·..c\o\m^
……
第二日一大早,咸阳城内,一向略显冷清的街道此刻人山人海,围满了看热闹的百姓,挤得整条街道是水泄不通。
百姓们的表情出奇地一致,有鄙夷,有愤怒,还有种憋屈了太久终于能喘口大气儿的畅快!
见到这场景,街边一处贩卖轻蔬的摊位旁,一位公子哥模样的男子伸长脖子,望着前面黑压压的人头,
随后他好奇地问摊主:“老板,这是怎么回事,咸阳城今儿是唱的哪一出啊?怎么围了这么多人,都跟赶集似的?”
摊贩老板一听这话,激动得差点把菜筐子掀了:“哎哟我的公子!您还不知道呐?”
男子闻言,是一脸诧异!
摊贩老板紧接着激动开口,唾沫横飞地比划:“昨儿新皇登基!宫里当场就把那奸相赵高给拿了!连带着在城里西处抓捕他的同党呢!”
“赵高?赵丞相被抓了?!”
男子眼珠子瞪得溜圆,差点以为耳朵进了风出现了幻听!
“那可是在咸阳城横着走了三年的主儿啊!”
“千真万确!”老板猛一拍大腿,手指激动地戳向前方人堆激动道:“您瞧!前面那些人,全是来看热闹的乡亲父老!”
紧接着他压低了嗓音,带着几分幸灾乐祸:“那赵高,那不可一世的丞相大人,此刻正关在囚车里,游街示众呢!”
男子猛地一愣。
他难以置信的看向摊贩老板,赵高可是一手遮天多年的丞相,就这么被抓了!
回过身后,他扭头看看前方密不透风的人墙,随后又低头看看摊位上那堆绿油油、水灵灵、叫不上名字的青菜。
电光火石间,他一个俯身,鬼使神差地抱起那堆青菜就要冲!
“哎!哎!公子!使不得!那是小人养家糊口的本钱啊!”摊主急得首跳脚。
男子这才回过神,忙不迭从怀里掏出一把铜钱塞过去,抱着那捆“武器”,兔子似的扎进了人群。
“让开!都让开道儿!”
“丞相赵高、郎中令赵成、咸阳令阎乐!”
“此三人身为大秦重臣,却不思报国,反行指鹿为马、残害忠良、鱼肉百姓之恶事!”
“导致天下烽烟西起,叛逆丛生,惹得天下百姓民怨沸腾!”
“更行弑君大逆,刺杀先帝,妄图倾覆大秦社稷,篡位称王!”
“故,陛下有旨!押此三贼游街示众三日!而后与其余逆党一起折日处斩,夷灭三族,以儆效尤!”
一名校尉模样的军官在前方开道,声音洪亮地宣读着圣旨,同时指挥手下甲士驱散拥堵的人群。?咸~鱼!看*书-罔. `最`鑫′蟑/劫·哽+歆~筷-
紧随其后的,是两队持戟甲士护卫着的一辆囚车。
囚车里,正是被秦川下令剥得精光,一丝不挂,彻底坦荡见人的赵高三人。
那景象,实在是一言难尽!
阎乐、赵成好歹还有些腱子肉,虽不雅,勉强还能入眼。
可赵高……那一身白花花的肥膘,活像座移动的肉山,几乎塞满了狭窄的囚车空间!
阳光下,油光水滑,晃得人眼晕。
三人被牢牢捆在囚车的木桩上,动弹不得。
众目睽睽之下赤身露体,臊得脸色由红转紫,再由紫转青,恨不得当场化作青烟消散。
奈何绳索勒得死紧,连低头遮羞都做不到。
捆在中间的赵成,一张脸憋成了猪肝色,冲着前面赵高的肥硕后背,声音里带着哭腔和怨毒:“大哥!都怨你!昨天就不该让我们放下兵器!就该让我们当场剁了那黄口小儿!”
“哼!”赵高费力地梗着脖子,想扭头瞪他:“混账东西!不放下兵器?你是想眼睁睁看着杂家的人头先落地吗?!”
赵成悲愤交加道:“死也就只是你一个,总好过让大家跟着你一起死啊!”
“现在倒好!游街丢人现眼不说,过两天还得挨刀!”
“而且咱们三族都得跟着完蛋!就冲弑君这一条,都够诛九回了!”
这话像盆冰水,浇得赵高和旁边的阎乐瞬间哑火,面如死灰。
赵高是个阉人,父母早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