雾。
丝毫没有先前的狡黠可恶。
他摸出一枚玉简,“这里都是我的心得,你不能外传。”
他道:“就此两清。以后你都不能以此事来要挟我,在秘境中,我们各凭本事寻异火!”
段春衣原本正在含泪,接过玉简后立即咧开嘴,龇着牙乐:“好哦。”
她没有情根,那些泛滥蓬勃的情绪,纷纷扰扰密密麻麻地涌上,而后被风一刮,便散得干干净净。
如竹篮打水,什么也留不下。
她依旧无波无澜,置身事外。
堂溪寐:?
可怜的白色铃兰,伤心的忧愁春雾?
他揉上额角,吞了粒清心丹药。
段春衣收了玉简,便转身拉过几个师兄师姐,迅速起步,一头扎进了漩涡入口。
堂溪寐瞬间回神,看向身后西个愣头愣脑的师弟师妹,又仰头看到断崖上匆匆赶来的凤鸣长老。
“走!还等什么?!”
——
——
“吆!吆吆!!!”
“吆!吆吆!!!”
“加把劲,加把劲!!”
人流络绎不绝的码头上,眼看着一艘货船靠岸,一大群青壮搬货工,立马涌了上去。
工头不断吼叫呐喊,手中敲着木棍,“都不准偷懒,否则中午没饭吃!”
这群精壮赤膊的男人女人当中,有一道格外纤细的身影,率先扛着巨大沉重的麻布袋,一步一个脚印,飞快地向前走。
她深深躬着腰,整个人都被沉甸甸的粮袋埋住,细密的汗珠在那白皙的肌肤上汇聚,而后沿着精巧利落的下颌滴落。
晶莹的汗水打在破烂的粗布麻衫上。
她咬着牙,以不慢于任何人的速度,第一个将沉甸甸的粮袋甩上了板车,而后用挂在脖子上的汗巾,抹了把脸,快步折返回去。
那陈旧的汗巾抹过去时,也迅速露出了那张得天独厚的脸。
仿佛春日新雪,秋日碎霜。
如一场隆冬幻梦,夏夜风过,林间疏漏的淡淡月色,不容亵渎的神性,不可思议的绝色。
炽热的阳光滤过她的眼睫,拂过眉心一点细小的朱砂痣。
日光来不及过多流连,挺拔的女孩再次抱起一只庞大的粮袋,咬紧唇,轻喝一声,将大包利索地扛上肩头。
那沉重的粮袋,再次遮住了她半个身形,只露出半截白皙利落的下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