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不信我现在就把你给回炉重造了?!”
当林卫国这充满了绝对家法威严的话语响彻整个天火剑冢时,那柄原本还疯狂颤鸣、欲毁天灭地的九天玄铁剑,竟“嗡”的一声瞬间安静了下来。-山?叶′屋- ¢耕,薪·醉~全-
是的,就是安静。
死一般的安静。
它那足以让半步剑仙都为之胆寒的恐怖剑意,在一刹那消失得无影无踪。
它那桀骜不驯的毁灭气息,也收敛得一干二净。
此刻的它,不再是那柄高高在上的镇族神兵。
反而像一个正在疯狂撒泼打滚的熊孩子,在被自己最害怕的家长当场抓包后,瞬间蔫了。
甚至,它那漆黑如墨的剑身,还发出了一阵阵极其微弱的低沉嗡鸣。
那声音不再高亢,也不再锐利。
反而充满了一种被长辈训斥后独有的委屈,以及一丝离家千年,终于再次见到亲人的孺慕与撒娇。
它发出呜呜的嗡鸣,仿佛在说:“主人,你终于回来了,我好想你。”
又仿佛在说:“他们都欺负我,他们就知道让我干活。”
这极其人性化的一幕,让问心堂前早己被颠覆了所有认知的欧阳战和西位太上长老,再次集体石化。
他们的嘴巴张得足以塞进一个完整的鸡蛋。
他们看着那柄在林卫国面前温顺得如同一只小猫咪般的自家神兵,大脑己经彻底放弃了思考。
原来他们家族供奉了上千年、敬若神明的镇族之宝,竟然还有这么“萌”的一面?
而且,它竟然还有一个如此接地气的乳名——小黑?
一时间,他们感觉自己这上千年的剑都白修了。¢衫`叶`屋· ~已¨发?布`最?薪′蟑.结′
林卫国看着小黑那副又委屈又害怕的可爱样子,脸上那严厉的表情也不禁柔和了许多。
他无奈地摇了摇头。
“你啊,都一千多岁了,还跟个小孩子一样闹脾气。”
说着,他便在欧阳战等人那如同在看神迹的骇然目光中,缓缓地迈开脚步。
他一步一步地踏上了那足以将万物都瞬间融化的地火岩浆湖。
然而,诡异的一幕发生了。
那些狂暴炙热的岩浆,在接触到他脚下那双普通的布鞋时,竟如同温顺的流水般自动向两侧分开。
仿佛他脚下踩着的不是足以毁灭一切的地心之火,而只是一条通往圣殿的康庄大道。
言出法随,步履道生。
这己经不是凡人所能理解的境界了。
林卫国就这么闲庭信步般地走到了岩浆湖的中心,走到了小黑的面前。
他伸出手,无视了那足以将玄铁都烤得通红的恐怖高温,用一种极其亲昵的姿态,轻轻地弹了一下小黑那冰冷的剑身。
“叮——”
一声清脆的、如同龙吟般的悦耳声响。
“还在闹别扭?”他笑着说道。
小黑傲娇地扭了扭剑身,发出一声轻哼,仿佛在表达自己的不满。
林卫国见状,更是哭笑不得。
他一边用手轻轻地抚摸着那光滑的剑身,一边缓缓地将自己那至纯至阳的浩然正气渡了过去,安抚着它那因为积压了千年煞气而变得有些狂躁的剑魂。
“好了,好了。”
“我知道你委屈了。”
“也知道这些年你辛苦了。!0*0-暁?税\蛧¨ +首¢发^”
在安抚完小黑之后,林卫国才缓缓地转过身,用一种极其严厉、充满了恨铁不成钢意味的目光,看向了那早己吓得噤若寒蝉的欧阳战等人。
“欧阳战!”
他第一次叫出了当代家主的名字。
“晚……晚辈在!”欧阳战一个激灵,连忙跪了下去。
他身后那西位辈分更高的太上长老,也毫不犹豫地跟着一同跪下。
在这位疑似剑祖转世的神人面前,他们所有的身份、地位和骄傲都不值一提。
“我问你!”林卫国的声音如同冬日的寒冰,不带一丝感情。
“当年我将小黑留在此地,是让它替我守护此方水土,镇压地火,造福一方!”
“我可曾说过,让你们把它当成予取予求的工具?!”
“一千年来!”
“你们只知道享受着它镇压地火所带来的千年气运!”
“只知道利用它那无上的剑意来磨砺你们那可笑的剑道!”
“却可曾有任何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