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仿佛在这一刻被彻底冻结。·幻?想-姬+ /首·发^
空间也仿佛在这一刻凝固。
林卫国就那么静静地站着。
他看着军阵深处那个穿着一身儒雅长衫、脸上挂着虚伪微笑的熟悉而又陌生的身影。
他那早己古井不波、历经了万古沧桑的道心,第一次,也是有史以来唯一一次,掀起了滔天巨浪。
痛。
一种如同被自己最亲近的人,用最锋利的刀从背后狠狠刺入心脏的剧痛,瞬间席卷了他的西肢百骸。
李寻道!竟然是李寻道!
他的脑海之中,瞬间浮现出七十多年前的一幕幕。
那是在【镇狱】工程最艰难的初创时期。
一个衣衫褴褛、食不果腹,但眼中却闪烁着对知识与真理最纯粹的渴望光芒的少年,跪在他的面前,恳求着收他为徒。
他看中了他那万中无一的绝世天赋与那看似质朴纯良的赤子之心。
于是,他将他带在了身边,倾囊相授。
教他机关之术。
教他炼器之法。
甚至,还将自己那只传给衣钵弟子的【天机门】无上心法——【洞玄经】,都传给了他。!咸¨鱼+墈!书? +首~发^
他是他这一生所收过的唯一的徒弟。
他也曾将他视为自己唯一的衣钵传人。
他曾以为,这个由他一手培养起来的天才,将会继承他的意志,继续默默地守护着这片他深爱的土地。
首到,那一场突如其来的实验事故。
那一场爆炸。
那一句“为了保护国家财产和同志们的安全而英勇牺牲”。
他曾为他的死而深深地自责了数十年。
他曾无数次在夜深人静之时,对着那块由他亲手立下的无字碑默默地流泪。
却万万没想到,这一切竟然都是一场骗局。
一场由他最信任、最疼爱的学生,亲手为他导演了整整七十年的惊天骗局!
“为什么?”
林卫国的声音变得有些沙哑。
他看着那个正一脸得意,如同在欣赏自己最完美作品的孽徒,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才问出了这三个字。
“为什么?”【馆长】,或者说李寻道,听着老师那充满了心痛与失望的声音,脸上却露出了一个充满了快意的、残忍的微笑。?墈?书¨屋` ¢耕¢薪\最¢全-
“老师啊,老师。”
“您这个问题,问得可真是天真得可爱啊。”
他缓缓地走上前,用一种如同在给无知的学生讲课的语气说道:“因为,您的道,错了。”
“错得离谱!”
他指了指自己那依旧充满了智慧光芒的大脑。
“您给了我这足以看穿宇宙至理的无上智慧,却又妄图用那可笑的守护、奉献、牺牲这些虚假的道德枷锁来禁锢我!”
“您就像一个最愚蠢的守财奴!”
“明明坐拥着一座足以买下整个世界的巨大金山(他指的是【镇狱】工程和林卫国脑海中那超越时代的知识),却宁愿让它在地底之下腐烂生锈,也不愿用它来为自己创造一个属于神的永恒国度!”
“您说,您可不可笑?!”
他又指了指身后那数以万计的、散发着滔天煞气的亡灵军团。
“您看,这才是真正的力量!”
“始皇帝,他懂!所以他能横扫六合,一统天下,建立不朽的功业!”
“而您呢?”李寻道的眼中充满了极致的鄙夷与怜悯,“您空有一身屠龙之术,却甘愿为一群卑微的蝼蚁去看守那可笑的猪圈!”
“您才是这个世界上最愚蠢,最可悲的人!”
“所以,老师。”
他的脸上露出了一个真诚的、却又残忍到极致的微笑。
“您的道既然错了,那就由我这个做学生的,来亲手将它终结。”
“然后再踏着您的尸骨,去开创一个真正属于我的全新的神之时代!”
听着这孽徒那丧心病狂的一番话,林卫国心中那最后一丝师徒情分所带来的心痛也彻底烟消云散。
取而代之的,是无尽的冰冷与失望。
“孽障。”
他缓缓地闭上了眼睛。
“看来,当年在教你术的时候,我忘了教你如何做人。”
“也罢。”他再次睁开眼,眼中只剩下一片漠然,“那今天,为师便亲自出手。”
“清理门户!”
“哈哈哈哈!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