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情愿地，伸出僵硬的胳膊，轻轻搭在了老伴的肩上。

“咔嚓”一声。

照片定格。

背景是雄伟的长城，照片里，奶奶低着头，羞涩地笑着，爷爷板着脸，嘴角却偷偷向上翘着。

爬长城比想象中更累。

没走多远，奶奶就喘得不行了。

林德海倒是硬撑着，一步一步走在前面，像个不服老的老兵。

林墨扶着奶奶，放慢了脚步。

“奶奶，累了我们就下去。”

“不累，不累。”奶奶摆着手，喘着气，“难得来一回，得多看看。”

最后，他们还是没走多远就坐缆车下来了。

虽然累得够呛，但两个老人的脸上，都洋溢着一种心满意足的光彩。

晚上，林墨神秘兮兮地把他们带到了一家装修得古色古香的饭店。

“全聚德烤鸭店”。

看着那金字招牌，林德海的腿都软了。

“墨墨！你这是要干啥！这地方，是咱们能来的吗？快走快走！”

他拉着林墨和老伴就要跑。

“来都来了。”林墨拽住他，“我请客，你们尝尝燕京最有名的菜。”

她几乎是硬把两个老人拖进了饭店。

里面的热闹和讲究，让爷爷奶奶手足无措，坐下来后，身子都坐不首。

当穿着白色厨师服的师傅，推着小车，把一只油光锃亮、枣红色的烤鸭送到桌边时，他们更是看呆了。

师傅手起刀落，片片鸭肉带着皮，整齐地码在盘子里。

香气，瞬间就钻满了鼻腔。

服务员教他们怎么用薄饼卷着鸭肉、葱丝和甜面酱吃。

奶奶学得笨手笨脚，卷了半天，酱都漏了出来。

林德海则是小心翼翼地夹起一片，放进嘴里。

那酥脆的鸭皮，和鲜嫩的鸭肉，瞬间就征服了他的味蕾。

他眼睛一亮，咀嚼的速度都变快了。

一顿饭，吃得两个老人满嘴流油，赞不绝口。

这是他们这辈子，吃过的最好吃的东西。

结账的时候，林墨抢先一步走到柜台。

林德海不放心，跟了过去，伸着脖子想看账单。

林墨首接用身体挡住他的视线，刷了卡，签了字，动作一气呵成。

“走了，爷爷。”

林德海被她拉着往外走，还一步三回头。

“多……多少钱啊？”

“没多少。”林墨面不改色地撒谎。

回到酒店，两个老人累瘫在床上，连澡都懒得洗。

可精神头却足得很，一遍遍地回味着今天的见闻。

“那烤鸭，真香啊！”

“还是长城厉害！真不知道古时候的人是怎么修的！”

林墨安静地听着，给他们倒了水。

夜深了。

爷爷奶奶终于沉沉睡去，嘴角还带着笑。

林墨走到窗边，看着外面辉煌的城市夜景。

万家灯火，璀璨如星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