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飞快地打开手机前置摄像头，一把挽住林墨的胳膊，亲密地把头靠了过去。

“咔嚓！”

林墨的身体在被碰触的瞬间，有一丝不易察觉的僵硬，但她没有推开。

孙佳的成功，像是一个信号。

“墨姐！我也要我也要！”

“学神！带我一个！”

“呜呜呜今天是我离女神最近的一次！”

原本还矜持着的同学们，瞬间化作嗷嗷待哺的粉丝，一个接一个地围了上来，手机的拍照声此起彼伏。

林墨，竟然一个都没有拒绝。

她就那么安静地站在那里耐心地配合着每一个人的镜头。

这惊人的反差，让所有人都觉得不真实。

林墨和舍友合拍后，秦朗站在人群外，心里又酸又涨。

他身边的几个哥们儿都快急死了。

“朗哥！你上啊！再不上就没机会了！”

“就是！过了这个村就没这个店了！”

秦朗攥紧了拳头，骨节因为用力而泛白。

他看着那个在人群中依旧从容的女孩，终于，迈开了腿。

他一步一步地挤开人群，走到了林墨面前。

周围的起哄声，小了下去。

“林墨。”

秦朗的声音，有点哑。

他的脸颊，在夏日的阳光下，红得有些不正常。

“我……我们，能……”

他紧张得连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那双总是自信飞扬的眼睛里，此刻全是小心翼翼的祈求。

林墨抬起眼，静静地看着他。

少年的T恤被汗水浸湿了一片，额前的碎发也湿漉漉地贴在皮肤上，那副纯情又笨拙的样子，让她想起了电影院里那个抱着爆米花桶疯狂咀嚼的“仓鼠”。

她忽然觉得有点好笑。

“嗯。”

她应了一声。

秦朗整个人都亮了。

他飞快地掏出手机，手都在抖，差点没拿稳。

僵硬地站到林墨身边，两个人之间，还隔着一个拳头的距离。

“那个……同学，靠近一点啊！”旁边有好事者高声喊道。

秦朗的耳朵尖，红得快要滴血。

他猛吸一口气，像是要上刑场一样，视死如归地往林墨身边挪了一小步。

就在这时，林墨却忽然侧过身，主动朝他靠近了半步。

一股干净清冽的皂角香，混着少女身上独有的甜香，瞬间将秦朗密不透风地包裹。

他的呼吸，停滞了。

咔嚓声响起，定格了这一瞬间。

照片里，少女神情坦然，少年则僵硬得像个人形立牌，但那亮得惊人的眼睛和红透了的耳朵，却泄露了他所有的心事。

“好了好了！都站好了！看镜头！准备拍集体照了！”

摄影师的大嗓门，终于解救了快要同手同脚的秦朗。

大家嘻嘻哈哈地在阶梯上站好。

林墨被刘月华安排在了最中间的C位，秦朗就站在她的斜后方。

他能清晰地看到她纤细的脖颈，和几根调皮地垂落在耳边的发丝。

“来！看我这里！三，二，一！”

“茄子——！”

随着一阵刺眼的闪光灯亮起，快门声清脆地响起。

属于高三（七）班的，最后一张合影，就此定格。

照片里，所有人都笑得灿烂。

而站在中央的那个女孩，也微微地扬起了嘴角。

一点笑意揉碎了漫天星光，落入了她的眼底。

眉眼弯弯，人间绝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