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啪”地一声,挂断了电话。?咸~鱼!看*书-罔. `最`鑫′蟑/劫·哽+歆~筷-
转身就往外走。
“哎,墨墨,你干嘛去?外面热啊。”
“我……我下去扔个垃圾!”
林墨抓起一袋垃圾,趿拉着拖鞋就冲下了楼。
扔完垃圾,她走到那棵枝叶繁茂的老樟树下。
秦朗就站在她面前。
一步之遥。
他好像又瘦了些,下颌的线条愈发凌厉,像一把出鞘的刀。
两人就这么站着,谁也没先开口。
空气里,樟树的清香,邻居家的饭菜香,还有夏日独有的、黏稠的燥热,全都搅和在一起。
这份沉默。
不尴尬,却紧绷得能勒死人。
还是秦朗先说了话。
他的声音,比电话里听起来还要紧张,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沙哑。
“我考完了。”
“嗯。”
林墨从喉咙里挤出一个干巴巴的单音节。
她的视线不受控制地飘向别处,就是不敢看他。
这家伙。
真是个不折不扣的疯子。
高考才结束,不好好回家挺尸,大老远跑到她家楼下来干什么?
秦朗的全部注意力,都在她微微泛红的耳垂上。
那颗因为见到她而狂跳不止的心,在捕捉到这一抹绯红后,忽然就奇迹般地安定了下来。′d′e/n*g¨y′a!n-k,a,n\.*c-o+m·
他向前,试探着,走了一小步。
只是一小步。
两人之间的距离,瞬间被拉得更近。
林墨甚至能清晰地闻到,他身上传来的那股混着淡淡皂角香的,属于少年的干净汗味。
“那个……”
秦朗的喉结,紧张地上下滚动了一下。
他感觉自己几乎用尽了毕生的勇气,才问出那句话。
“……电影……还能再看一次吗?”
林墨的呼吸,瞬间停滞。
她当然知道,他问的,绝不仅仅是一场电影。
答应,就意味着她亲手将自己早己规划好的一切,彻底打乱,全盘推翻。
脑海里,不受控制地闪过那些为他补课的点点滴滴。
闪过他在电影院里,像只受惊的动物一样,抱着爆米花猛吃的傻样。
还有他那双眼睛。
总是追随着她,写满了少年人最纯粹的执着和欢喜的眼睛。
“我……”
林墨张了张嘴,却发现喉咙干涩得厉害,一个字都吐不出来。
秦朗的心,一下子被提到了嗓子眼。
他死死地盯着她,眼里的光,像被风吹动的烛火,一点,一点地,黯淡了下去。
就在他以为自己又要被宣判死刑的时候——
林墨却忽然抬起了头。-s¨o`s,o/s¢h′u~.+c,o,m\
迎上了他的视线。
她的声音很轻,却异常清晰。
“……好。”
一个字。
打破了秦朗的难受。
“你……你说什么?”
秦朗那副蠢得要命的傻样,让林墨心里那股莫名的烦躁忽然就烟消云散了。
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连她自己都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感。
她深吸了一口气,像是用尽了全身的力气,又重复了一遍。
“我说,好。”
“等成绩出来了,就去看。”
这一次,秦朗听清了。
每一个字,都像烙铁一样,狠狠烙在了他的心上。
巨大的,山呼海啸般的狂喜,瞬间将他整个人彻底淹没。
他感觉自己不是刚考完一场决定命运的高考,而是刚刚渡劫成功,三魂七魄都轻飘飘的,踩在云端之上。
他想笑。
想把眼前这个让他爱到骨子里的女孩,狠狠地、紧紧地抱在怀里。
可他最终只是攥紧了拳头,用尽全身的力气,才勉强压下了那股快要冲破胸膛的、剧烈的激动。
“一言为定!”
少年用沙哑到极致的声音,许下了他人生中最郑重的一个承诺。
而就在这时——
二楼的窗户,“吱呀”一声,被推开了。
奶奶探出半个身子,手里还摇着一把蒲扇,中气十足地喊:
“墨墨,垃圾扔完了没?”
林墨被这声音吓得一个激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