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公爷,你现在还认为我在危言耸吗?”
“晏侯爷有话直说,不必拐弯抹角。.l+a^n¨l_a?n-w-x¢..c~o?m¨”
“国公爷何必揣着明白装糊涂,方才公主的眼睛像长在你身上一样,恨不得当场扒掉你的衣袍与你来一场昏天暗地的欢好。国公爷难道看不见吗?为何不见半分气恼,莫非你们是同道中人想法略同,恨不早相逢?”
姬桑脸一黑,这个晏玉楼,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
“晏侯爷,请你说话注意分寸!”
“分寸?分寸就是国公爷这般惧怕强权,阿谀奉承与可憎之人同流合污吗?若是这样,恕本官办不到。我原以为你我虽然立场不同,但都是一心为江山,一心为社稷,一心辅佐陛下。不想,你一心为的只是自己的权势,为一己之利,甘当一只缩头乌龟!”
晏玉楼刻意压低声音,却压不住满腔的怒火。
一大通的话砸下来,姬桑看着她。因为愤怒,她的面容更显生动。两眼通红,像一只被激怒的兔子张牙舞爪。·墈!书^屋- ·最?芯,璋^踕~哽`薪-哙+
被人如此斥责,他应该生气的。不知为何,看到她这般模样,他反倒生不出气来。眉眼之间不见怒气,似在看戏。
“晏侯爷定是气傻了,以致口不择言。侯爷心怀天下令人佩服,然而侯爷莫要忘记了尊卑。”
论地位,他是国公,比侯爷高。
“国公爷是想以势压人了?”
“晏侯爷,莫要无理取闹。”
在他的眼中,她此时的样子可不就是无理取闹。她被气笑了,自嘲道:“确实,是我激动了,国公爷见谅。道不同不相为谋,我与国公爷从来就不是一路人。今日之事是我期望过多,我以为抛却私人恩怨,我与国公爷都是一心为民的臣子。不想这只是我以为,很显然国公爷从未做如此想过。”
他们本就是对立的两人,她哪里来的信心以为他和自己一样有一颗恻隐之心,亦有一份威武不屈的赤诚。
是因为湖阳公主的所做所为太让她愤怒,以至于她方才失了理智。!看!书_屋-小*税*惘+ `勉.费\岳-黩/她以为自己在朝中占过半的话语权,可以不违背良心地帮助许多人,替冤屈者伸张正义。
然而,今天她才发现自己错了。
姬桑听出她语气中的丧气,顿觉不太舒服。
骄傲如晏玉楼,不应该是这样的。
“晏侯爷,凡事不能操之过及,理应抽丝剥茧循序渐进。若定人罪,必有铁证。如无实证,不如不动。”
晏玉楼已平复了心情,挑眉一笑,“国公爷说得是,世人皆是站着说话不腰疼。倘若有一天,国公爷被女人给强了,再与本官谈何为稍安勿躁!”
说完,她不看对方的脸色立马钻进轿子。
徒留姬桑立在原立,冰封般的脸有了裂痕。这才是晏玉楼,巧舌如簧字字戳人心肺毫不手软。他们交手多年,深知对方的秉性。
他方才竟然心生不忍,真是活见了鬼!
第9章 灭口
天色不早,已近黄昏。明明腹中饥饿,晏玉楼却没有丝毫的胃口。跟随的心腹晏实小声提醒过几回,都被她摆手拒绝。
“侯爷,您从早膳后到现在都未进食了,便是铁打的身子也抗不住。”
她靠在软枕上,叹息,“也罢,你去食肆买些熟食。”
“侯爷不回府吗?”这个时辰,侯爷不应该回府与老夫人一起用饭吗?晏实问着。
“不了,我还要去大理寺。”
晏实知道自己这位主子,向来说一不二。路过街市时让人落轿,他小跑着进了酒楼,替自家主子买熟食。
街市华灯初上,各家食肆酒楼铺子门口的灯笼都已亮起。灯火阑珊中,飘荡着酒肉的香气。人间烟火,最是平淡动人。
穿越二十二年,古代的一切已刻进了她的骨子里。若不是她过去所受过的教育同样刻在骨子里,她会忘记自己曾经生活过的时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