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拙元,你今天走出这里,我们,我……”他喃喃,由强渐弱,看着茶杯,目光不曾抬起。′d,a~w+e/n¢x?u/e¨b/o`o!k-._c·o′m*
“你怎么样?”
我最讨厌别人威胁我。
他抬起眼眸,平静地看着我,像是注视着一只将死的鹿,满满地是我最讨厌的悲哀和怜悯。
“你知道我不会怎么样。”
“我不在乎你怎么样。”
语速很快,几乎没有经过脑子,身后的嬷嬷本来就是胆战心惊如履薄冰,现在更是大气不敢出。
七郎像是没有料到我会这么说,脸色渐渐变的十分不好。
“你先出去吧。”他对嬷嬷说,依旧是平静的语气,但是强硬的不容拒绝。
我点点头。
就像错综复杂的绳结总得理出一个头绪,实在纷繁杂乱,就应该快刀斩乱麻。
论之乎者也我不如七郎,我想要做想做的事,我想要趋利避害,我就得自己掌握主动权。^x-i,n?d\x~s+.¨c_o\m′
“我从来不相信这些,你得明白。”
虽然只是陈述事实,但是我不想被他听出一点点的犹豫和逃避。
“我从来没有要求你去相信什么,我也觉得这些很麻烦,你只需要相信我就行。”他应对的很快。
我不禁歪了歪脑袋,想笑又笑不出。
我知道阿九和他肯定觉得我特别别扭。
明明比起那些痴男怨女,我们的开端实在是要好太多了,天时人和,地利可为。
但是凡事都讲个因果缘由。
我不是一个只知道伤春悲秋的傻姑娘,我不会天天执拗地相信什么“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生者可以死死可以生”。
那些只是折子戏啊!
在很多事情面前,这些算什么呢?
我是真的怕他的丞相小姐出身的娘。
虽然她在我有限的见过她的时候,一直那么和蔼,一直那么端庄,一直会温柔可亲地叫我乳名“十四娘”,但是我永远也忘不了,小时候她的内侄女来玩,吵着长大以后要嫁给七郎七郎死活不松口的时候,她说:“七郎可以娶两个呀,一个为妻,一个为妾。_求¨书+帮^ ?追-嶵*薪~章?洁\表妹年纪小自然十四得让着点啊……”
这当然不是年纪小的原因。
但是当时我不懂。
可是呢,我们总会学会的,不是么?
当我看见那些朱门将妾扫地出门净身出户,甚至随意地买个贫苦家的女子为妾,也许我尚会觉得是人家家务事。
当我看见那些受宠的姬妾被正妻乃至老妇人打得头破血流,明明低眉顺目成天战战兢兢的妾被说成妖言惑众的狐狸精不要脸的骚/货,我也许会觉得这个女子也许真是表里不一。
但是,当我听见那些为妾的女子,他们的父母亲眷被人在背后指着脊梁骨说,家里的姑娘做了姨娘还好意思露脸,或者是在家伺候父母,在外伺候丈夫也就罢了,还得回来伺候正房老人连丫头婆子也可以欺上一欺……
你觉得我会不明白?
只要我不是李夫人心中最佳的选择,我就会是或者说是最终就会是妾的地位。
若我生如浮萍,孑然一身也就罢了,但是我无法承受让家族也背负此辱。
我家不富贵,不专权,一辈子大多数人就是本本分分,让他们为了我虚无缥缈的东西承担这样未来被各种人指指点点的风险,于我看来是为大不孝,大不敬!
不要和我说,七郎的心悦会据理力争。
我们代代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李夫人更是注重这些繁文缛节,让七郎背上不孝的名义或是让李夫人做出让步,都得让他们家里发生巨大的震动,这样看来引发这些事的人怎么会被欢迎呢?
而年少的欢愉又可以持续几时呢?当七郎不在能依靠家族的荫庇,他需要门生需要姻亲,一个没有地位没有出身的女子怎么可能会被长久的喜爱呢?
拖累七郎终身愧疚与被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