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窝棚,把雪放在火上,拿出两个窝窝头,放在火堆旁!等待着雪融化。等雪融化了,拿了几块羊肉干放在缸子里慢慢的煮着。一会儿就有羊肉汤喝了。
羊肉汤好了,我把兵兵叫醒,开始吃饭,一边吃一边问兵兵昨夜做的梦!兵兵想了一下说道:他奶奶的,睡得正香的时候,就感觉有一条黑影从窝棚口爬了进来,我睁开眼睛想坐起来的时候,它却一脚踩住了我的肚子,说来也是奇怪,一条屁大的黑影居然踩的我动弹不得,我知道,我遇到了“鬼压床”。
我抬起头看了看他,问道,看清没?是个什么东西?兵兵一边掰着手里的窝窝头,一边摇了摇脑袋说道,这东西好像没有头,只有一个黑漆漆的身子,就站在我跟前,我笑了笑,问道,你看见我在干嘛了没?兵兵想了一下说道,刚开始好像看见你拿着刀子看着我,可最后好像看见你朝我吐了一口痰,同时那条黑影一下就消失了。妈的,看来下次出来,还的把杀羊刀带上。
老实说,你到底吐了没有?他朝着自己的身上看了看。却没有找到我吐出的那口痰。我低着头笑着。
发生在我身上的事,我没有和他说,我担心他知道以后就再也不敢和我出来了,现在想起来很是搞笑。
吃了饭,我把枪里的铁砂倒了出来,火药留着。有人会问,装好的枪还能倒出来,能,因为我们的枪管很长,是用谷糠来塞住铁砂,先装火药,再装铁砂,再把谷糠装进去。以柔克刚。铁砂就不会流出来了。
我按上底火,打了一枪,这叫“热枪”,因为装好的枪过夜了,又放在窝棚里,很可能会受潮,也就不能保证第一枪一定能打响。所以我早晨的第一枪必须重新装,以防误火。要不然狍子跑到跟前,枪打不响或者二过火,真的能把人活活气死。
我们收拾好东西。朝着山坡走去,一上山顶,就看见了一道雪壕,我蹲下来仔细的看着,是狍子的脚印,起码在三只以上,我看看地形,估计着它们卧的地方,感觉离我们还很远,我们跟着脚印往前走,走到一条旱沟,这条沟是夏天被雨水冲刷行成的,有两米多深,很光滑,沟里有很多石头,大的一尺多高,小的碗口大小,被雪覆盖着。两边是茂密的林子。由于在山上,这条沟很陡,自上而下首通山底。我只能小心翼翼的往下走,我把枪首立的背在一边的肩上,枪口朝天。
可能是因为着急,这时我犯了一个致命的错误,从一看到狍子的脚印开始,我就拉起了枪栓,明明记得当时还了上保险。可后来发生的事情让我百思不得其解。所以,这件事过去几十年了我都不曾忘记。每每想起,往事历历在目,惊心动魄。
石头上有雪,走起来很滑,我不得不腾出一只手来扶着沟旁边的墙沿,兵兵跟在我身后,三米多远,我不厌其烦的提醒他,慢慢的,慢慢的,就在我回头看他的时候,我脚下一滑,我仰面朝天往后倒去。由于沟不是平的,我不由得往下滑去,就在我的屁股一碰到地面,枪就磕在了石头上。说实话,我当时并没有多么害怕,因为我知道,枪上了保险的,就是滑倒了也不会走火。可当我倒下来的那一刻,枪居然诡异的响了,“砰”的一声巨响,我也停止了下滑,少量的铁砂打在石头上又反弹回来打在我肩膀和后脑上,打的我生疼。
我傻傻的躺在原地,耳朵嗡嗡作响,我不敢回头,因为我知道,兵兵就跟在我身后。我也知道这枪的威力,豌豆一样大的铁砂,如果打在人身上,后果可想而知!我不想看到那一幕,更不敢看那一幕。此时,我多么希望这是一个梦,哪怕永远都不会醒来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