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书摊开,上面赫然画着司马羽的肖像,虽显稚嫩,但眉眼轮廓极为相似,下方盖着兵部鲜红的大印!
周桐脸色剧变,他没想到对方准备如此充分,连画像都有!他下意识看向萧辰。\b_a!i`m¢a-s/y+.+c·o`m¢
萧辰的眼神,在触及那画像的瞬间,冰封的火山下岩浆开始奔涌。他死死盯着李崇文,一字一顿:"欲加之罪,何患无辞。李参将,张侍郎的手,伸得可真长。"
李崇文脸色一沉:"放肆!拿下此狂徒!还有,立刻交出钦犯司马羽!
否则,尔等皆是同谋!"他身后的亲卫"锵啷"一声齐齐拔刀,寒光四射,逼向萧辰和周桐。守备府的亲兵也立刻按刀上前,双方剑拔弩张,气氛瞬间紧绷到极致!
就在这时——
"住手!"
一个清冷而带着决绝的声音从大堂侧门传来。
众人循声望去,只见司马羽一身素衣,未施粉黛,却难掩那倾国倾城的姿容。她脸色苍白,但腰背挺得笔直,一步步走了进来,目光越过杀气腾腾的卫兵,直直看向李崇文。
"我就是司马羽。′5-4¨k`a_n^s\h,u,.\c¨o/m·"她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却异常清晰,"此事与他人无关,我跟你走。"
"羽儿!不可!"萧辰低吼,一步跨到她身前,将她牢牢护在身后,冰冷的杀意如同实质般弥漫开来,让逼近的卫兵都为之一窒。
司马羽看着萧辰宽阔却染满风尘血污的背影,眼中瞬间涌上水汽,却又被她强行压下。
她轻轻拉了拉萧辰的衣角,声音低柔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萧郎...让我去。黄世叔走了,不能再连累周守备,连累...大家。"
她抬起泪眼,望向高坐的李崇文,声音陡然拔高,带着将门虎女的凛然:"李崇文!我司马家满门忠烈,血洒疆场,天地可鉴!构陷之罪,终有水落石出之日!
今日我随你去,但若你敢动黑石堡一兵一卒,伤我萧郎分毫,我司马羽便是化作厉鬼,也必索你性命!"
少女的誓言,在肃杀的大堂中回荡,竟带着一股玉石俱焚的惨烈气势,让李崇文脸上的假笑都僵了一下。
萧辰猛地攥紧了拳头,指甲深深陷入掌心,鲜血渗出。他看着司马羽决绝的眼神,看着她为了保全大家甘愿跳入虎口的牺牲,一股撕心裂肺的痛楚和滔天的怒火几乎将他吞噬。¨第,一/看-书\网_ +最`新`章.节^更′新′快_
不能!绝不能让她被带走!
司马羽决绝的话语如同重锤,砸在每个人心上。大堂内落针可闻,只有炭火偶尔爆出“噼啪”的轻响,更添几分死寂。
李崇文脸上的假笑彻底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丝恼怒和阴狠。他堂堂兵部参将,竟被一个小女子当众威胁!他猛地一拍扶手:“好个伶牙俐齿的钦犯!拿下!”
“谁敢!”萧辰如同被激怒的雄狮,横跨一步,将司马羽完全挡在身后。
他并未拔刀,但那身尸山血海中淬炼出的煞气轰然爆发,冰冷的目光扫过持刀逼近的兵部亲卫,竟让那些久经沙场的老兵都感到一阵心悸,脚步不由自主地顿住。
“萧辰!你想造反吗?”李崇文厉声喝道,声音尖利。
周桐也急得额头冒汗,他深知萧辰的脾性,更明白一旦动手,黑石堡这点残兵根本无法对抗兵部特使带来的精锐,还会坐实“谋反”的罪名!
他急忙上前一步,挡在萧辰与兵部卫兵之间,沉声道:“李参将息怒!司马姑娘既然在此,便跑不了。只是黄将军新丧,尸骨未寒,守备府内动刀兵,恐惊扰英灵,更非朝廷体统!
不如先让司马姑娘暂居后堂,待黄将军下葬后再行处置,也算全了朝廷对忠臣的最后一点体面!如何?”
周桐的话软中带硬,抬出了“朝廷体统”和“忠臣体面”。李崇文眼神闪烁,他此行首要目的是带走司马羽坐实黄岳罪名,
其次才是打压残部。若逼得太紧,真让这群亡命之徒鱼死网破,自己折在这里,未免不值。况且,黄岳在边军底层威望不小,吃相太难看,容易惹起非议。
他阴鸷的目光在萧辰、周桐和司马羽脸上扫过,最终冷哼一声:“好!本官就给周守备这个面子,也给‘忠臣’最后一点体面!
三日后,黄岳下葬之时,便是本官带走钦犯之日!这三日内,此女必须严加看管,若让她跑了...哼,周守备,你知道后果!”
说完,他拂袖起身,带着亲卫扬长而去,留下满堂压抑的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