挂断柳百万的电话,我一夜无眠。-r`u`w_e¨n^x~s!.`c_o,m·
脑中反复回荡的,是那股混杂着尸气与檀香的诡异味道,以及爷爷信中那条“终生不得给姓白的人算卦”的血色禁令。
这一切,绝非巧合。
天一亮,我便去家具城辞了职。
老板很爽快,当场结了一千三百块工资给我。
握着那沓还带着余温的钞票,和我口袋里那张存着一百万的银行卡,我心中并无太多波澜。
钱,对我而言,只是一个数字。
查明爷爷失踪的真相,揪出那个姓白的幕后黑手,才是我活下去的唯一意义。
正思索着下一步该如何开个门店,手机突兀地响了。
是张岩。
“盛楠,你吃饭了吗?我刚办完入学手续,你在哪,我请你吃饭!”电话那头的声音充满了青春的活力与真诚的关心。
她是这个冰冷城市里,为数不多的一抹暖色。
“我刚辞职,正准备找地方吃饭。”我如实回答。
“辞职了?那你……”张岩的语气明显变得担忧,“你别动,我马上过来找你!”
五分钟后,一道靓丽的身影朝我跑来。
今天的张岩穿着白色T恤和背带裤,扎着一个高马尾,洋溢着大学新生的清纯与美好。
她跑到我面前,不由分说地从包里掏出五百块钱塞给我。/3\8′看′书·网′ /更~新*最*快,
“盛楠,昨天走得急,这钱你先拿着!有困难一定要跟我说!”
我看着她清澈又带着一丝倔强的眼睛,笑了笑,将钱推了回去。
“不用了,张岩。”
我晃了晃手里刚发的工资,语气平静地说道:“我现在不缺钱。”
“而且,我也不打算再打工了。”
张岩愣住了,她上下打量着我,眼神里满是困惑:“不打工?那你要做什么?”
我迎着她的目光,一字一顿地说道。
“开个店,看相,算卦,测风水。”
轰!
这句话,仿佛一道惊雷,在张岩的脑海里炸开!
她美丽的眼睛瞬间瞪大,嘴巴微张,脸上写满了难以置信。
“算……算命?”
她显然无法将眼前这个熟悉的老同学,和街边那些戴着墨镜的江湖骗子联系在一起。
我没有解释,只是淡淡一笑。
信与不信,在于个人缘法,我从不强求。
就在这时,几个打扮时髦的女生走了过来,其中一个热情地挽住了张岩的胳膊。
“张岩,你可让我们好找!陈超学长在富源居订了包间,请我们新生吃饭,就等你了!”
“对啊对啊,陈超学长可是学生会主席,这面子必须给!”
张岩面露难色,回头看了看我,显然不想丢下我一个人。^k¨a·n?s¢h.u·h_e,z_i_.+c·o*m·
为首的那个叫张瑶的女孩,目光在我身上扫过,看到我一身廉价的地摊货,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轻视。
“这位是你朋友?一起去呗,陈学长人很豪爽的,不差多一双筷子。”
她的语气,带着一种居高临下的施舍。
张岩刚想拒绝,我却开口了。
“好啊,那就去看看。”
因为就在那个叫张瑶的女生身后,那个她们口中意气风发的“陈超学长”,正从富源居的二楼窗口探出头来。
我看得一清二楚。
他的印堂之上,盘踞着一团若有若无的黑气。
那是……劫兆。
张岩见我答应,只好无奈地跟我们一起上了二楼包间。
包间里乌烟瘴气,几个男生正围着一个穿着名牌、戴着金丝眼镜的青年吹捧着。
那人正是学生会主席,陈超。
见到张岩进来,陈超眼睛一亮,立刻站起身,热情地迎了上来。
可当他的目光落在我身上时,那份热情瞬间冷却,化作了审视与傲慢。
“张岩,这位是?”
张岩有些尴尬地介绍道:“这是我老同学,盛楠。”
陈超“哦”了一声,推了推眼镜,用一种过来人的口吻说道:“同学啊,刚来兴州打工不容易吧?以后在学校这片,有什么麻烦,提我陈超的名字,好使!”
他话语里的优越感,几乎要溢出来。
同桌的几个男女都发出了附和的笑声,看我的眼神,就像在看一个没见过世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