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常洛似乎有些为难,在席秀的逼迫下,道:“南烟姑娘此前不知,但今日殿下来此便是亲自向她告之的。·白\马^书.院· ?毋?错^内^容.”
天子赐婚,三十六件聘礼一一抬入相府,相府门前喧锣击鼓,聚集不少看热闹的人,南烟即便想拒也拒不了。
凉亭内,周时生吃掉微苦的莲子,将看着更鲜嫩的留给南烟,问道:“你今日去见了冯希臣?”
“嗯。”
“你见他做甚?”
“他一直让人跟在我,我出面让他将人撤回。”
南烟一只手托腮,一只手勾弹琴弦,渐渐的也出来缕缕动听的乐声。
周时生将目光落在南烟纤细的五指上,主动道:“我教你弹琴。”
南烟食指一勾,发出‘噔’的一声单调的乐声,随后将无处安放的手指收了回去,“这个我会,方才是无趣勾着玩。”
“对了,你可知那夜冯希臣为何会出现在南府?”
南烟一直在思索这事,即便冯希臣真待她有好感,但她‘死去’五年,他应当也不会平白无故的出现在她当年落水的湖畔前。~2`芭\看′书+旺` ¢追¨最.新`璋?节`
“或许是在悼念你。”
周时生说的认真。
“你别乱说。”
南烟沉下脸来,“我墓穴在城外白马寺那一带,即便是悼念去我坟前岂不是更好。”
周时生一时未应,见南烟不在吃莲子,于是轻声道:“趁莲子还算新鲜,你吃完罢。”
“这是摘给你的。”
南烟摇头。
“那好。”
周时生伸手将荷叶折叠成盒形,装着里面的莲子。
“周时生。”
南烟声音很闷,提醒道:“我问你话呢,你怎么不答啊。”
周时生微怔,认真的看了眼南烟神色,道:“我不知晓,此前冯府有我安插的内应,但冯希臣在我南下时以冯希白与俞宛清通信被截为由彻查府内人员,将我安置的内应一一拔出。我暂时无法打探消息。”
南烟闻言凑近了些,问道:“他难道很特别吗?竟让你在朝堂命官府中安插内应,还是你在每个朝官的家中都安置了眼线。+3+5_k+a.n¨s+h+u-.′c′o!m¢”
“他很特别。”
周时生轻声道,见南烟凑的近,不由的伸手揽住南烟后脖颈,朝她浅色的唇上吻去。
这一吻很浅,将将碰上便随着男女二人一同的撤离消散。
前段时日,两人才在不远处的厢房内翻/云覆雨,如今竟都变得含蓄起来。
周时生吃的莲子大多有些老了,但残留着莲子清香,南烟抿了抿唇瓣,觉得如今其实也挺好的。
她缓缓靠在石桌上,侧开脸微微出神,恍然间似见着席秀匆匆忙忙朝这处跑来,她身后则跟着李常洛。那李常洛身高体长,伸手扯住席秀将她拖走了。
席秀性子活跃,李常洛实则较为稳重,或者说是木讷。怎么今日竟也同席秀般在这院中追赶起来?
南烟起身朝那离去的二人看去,问道:“他们这是怎么了?”
“无事,两人打闹而已。”
周时生垂下眼睑。
南烟见周时生避而不谈,也不追究,只待之后问席秀便是。
她今日邀俞宛清出游,一为见冯希臣,二则是借冯希臣逼周时生出面,如今两人闲谈多时,南烟终是问道:“周时生,你有我父亲消息了吗?”
“别撒谎。”
南烟提醒道。
“有。”
周时生道:“我的人已得知他的下落在追拿他,若无意外,再有一阵时日便能将他抓获,届时问出你母亲的下落。”
南烟看着周时生,眼神有些落寞的空洞,她低声道:“好,我等着。”
上次去贺来酒馆,从癞子口中得到从徐氏嘴里套出的消息以及此前南安迥异的神情,南烟已大致猜晓母亲或已不在。
周时生曾说过他一直在找母亲的下落,他年少行事被束,不好大动干戈的寻人,近两年他逐渐展开手脚,若以他的能力仍未找到母亲,这其实不是什么好消息。
活人总能留下许多踪迹,死人却不然。
南烟想到母亲留给她的那两卷地图,心里微微发紧。
她如今一举一动周时生皆知晓,冯希臣亦暗中让人看着她,但这两卷地图却只她与席秀知晓,且为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