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袍青年手持白子,在红衣青年落下黑子后便不慌不忙地落下了白子,神色间颇有一种游刃有余的风范来。+w.a*n^b~e¨n?.^o*r+g.
两人的气息沉静,但棋盘上的局势却不容乐观。
黑子势强,霸道而强势,看上去完全放弃了防守;而白子却试图在密集的围剿中突破重围,化守为攻,隐隐有一种野心勃勃暗藏其间。
一时间,风声鹤唳,杀机四伏。
末了,一子落下,局势已定,是平局。
白袍俊美的青年将手中白子放回了棋篓中,舒展了眉间拢起的丘陵,淡化了那几分英气和杀气。
“早年间听闻那冰渊剑主在棋道上颇有造诣,只是无缘得见那份置之死地而后生的棋力,看来魔尊倒是承袭了那几分风骨。”
红衣青年神色淡淡,勾起了一抹讽刺的笑意:“你大可以不用如此激我,宁熹重如何,我早已经不再在乎。到底心气难平,想要向那个人求个真相罢了。”
青年抿唇一笑,端是温润如玉,更是柔和了他雌雄莫辨的五官:“我竟不知道,不在意的人能让魔尊惦记了整整三千多年。_如/闻′王^ \更~辛¢醉~全`”
“那你呢?”红衣的魔尊修眉微挑,懒散地靠在背后的软垫上,莫名地多了几分妩媚慵懒,“代清璇在那冥界窝得好好的,哪怕是成为了完全体的鬼灵,也没必要有劳你这尊大佛亲自前来吧?以你的身份,搅乱邕都这一趟混水,恐怕容易得很吧?”
眉眼颇为精致貌美的青年脸上的笑意淡了许多:“与你何干?”言语间透露了与外貌不太相符的霸道。
“啧,虚伪的家伙,”红衣青年嗤笑,“果然是戳到内心的隐秘么?”
白袍青年不搭话,神色淡漠地站起身来,走出了船舱。
红衣青年忍不住轻笑了一声,紧随其后,跟着他出了船舱。
甲板上,月色如水,飞舟船队的前方是一轮高悬的明月。薄云如纱,朦胧间宫灯的灯光如豆,星星点点地,连同那宫铃清脆的声音,给人一种神秘悠远的意味来。
身形颀长的青年伫立船头,宽大的白袍在风中猎猎起舞,仿佛羽化飞升的仙人。,0`0?小?说*蛧¢ _已?发-布.最/鑫+彰\结?
凄清空旷的埙声自他唇齿间倾泻而出,似怨非怨,柔情却缠绵。
红衣的青年皱起了眉头,下意识地摩挲上了腰间的碧玉笛,微凉的感觉从他的指尖传递到了心底,一股歇斯底里的情感蓦地涌了上来,像是打翻了各种各样的调味料,五味杂陈。
同是天涯沦落人,相逢何必曾相识。
不过,还是看不惯便是了。
他松开了眉头,默默地放下了碧玉笛。
半晌过后,埙声戛然而止。青年转身,背对着月光,琥珀色瞳眸中流转未知的光芒。
“懂了吗?”他坦然一笑,“你想要的答案,和我给出答案,其实是一样的。”
“你还真是无惧无畏,”红衣的魔尊眸色深邃了许多,“堂而皇之地告诉我真的没问题吗?”
“你不会。”青年淡定得很,看上去颇为自信。
“呵,”魔尊冷哼,“随便你好了。”说罢,他转身进入了船舱。
青年依旧伫立在月光之下,通身温柔的气息尽数褪去,莫名地有种落寞又孤寂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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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日后,苍穹宫玉烟庭。
代岚坐在高大槐树粗壮的枝干上,绣着麒麟纹的天青色外衫从树上自然而然地垂落下来,与满树雪白的槐花相映成趣。
玉烟庭是代岚居住的小院,坐北朝南,却并不在沧澜宫的洞府山处,反而是建在后山树林的边缘处。大约可以这么说,森林沼泽是北面的第一道屏障,第二道屏障就是代岚本人。因为北面最为危险,同时也最为容易突破,前提是入侵者的实力足够的话。
说起来,整个冥界都在忌惮十二鬼君的实力,事实也的确如此。唯有苍穹宫这一支的势力,不足为外人道矣?D?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