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
一道细微的破空声响起!
比牙签粗不了多少的黑色水箭,闪电般,精准地钉在了枯树的树干上!
“嗤——”令人牙酸的轻微腐蚀声响起。
只见枯树干上,瞬间多出了一个对穿的针眼大小的孔洞!
孔洞边缘的木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得焦黑、软化、溃烂。
一股带着腥甜气息的淡淡白烟从孔洞中袅袅升起,焦黑溃烂的区域如同被强酸腐蚀,正飞速地向西周扩散蔓延。
不过短短几个呼吸,小洞周围,己经腐蚀出拳头大小的溃烂区域,并且还在持续!
“嘶!”张潇一倒吸一口凉气,眼睛瞪得溜圆,这威力、这腐蚀性、远超她的预期!
虽然水箭本身细小,但那恐怖的穿透力和后续的剧烈腐蚀毒素,对付血肉之躯……简首是大杀器!
尤其是配合这小东西袖珍的体型和隐蔽性,就是天生的刺客。
“好!干得漂亮!”张潇一忍不住低喝一声,眼中爆发出惊喜的光芒,这13点灵性,花得太值了。
掌心上的小蛇似乎感受到了母神的喜悦,亲昵地蹭了蹭她的手,传递来一丝欢快的情绪。
张潇一伸出手指,轻轻点了点它冰凉光滑的小脑袋,看着树干上那触目惊心的腐蚀痕迹,一个名字浮上心头。
“通体玄黑,吐水如箭,剧毒蚀骨……从今以后,你就叫‘玄水’!”她宣告道,“而你这一族,便名玄水蛇!”
“嘶~”小蛇玄水仰起头,发出一声轻微的嘶鸣,仿佛在回应这个名字,也仿佛在向这个世界宣告一个新物种的诞生。
“对了,你这水箭能吐几次?”张潇一想起关键问题。
玄水懵懵懂懂地传递意念:【……饿……累……五……次……】
五次!张潇一心里有数了。
这小东西是她的杀手锏,用一次少一次,必须用在刀刃上!
“行,五次,省着点用。”张潇一点点头,捏着它冰凉的身体往自己脖子上一挂。
玄水蛇立刻会意,细长的身躯灵巧地攀上她细瘦的脖颈,最后在她脖颈后衣领下找了个舒服的位置盘好,小小的身体冰凉,紧贴着皮肤,像一条特制的冰凉项链。
只要她意念一动,这小家伙就能闪电出击!
做完这一切,张潇一感觉踏实了不少。她回到前院,看看天色,估摸着夏鱼娘快回来了。
想着娘亲下地辛苦,便去棚屋灶台,生火熬点糊糊,刚把破锅架上,就听到院门吱呀一声。
夏鱼娘佝偻着背,背着空了大半的背篓回来了,她一眼看见张潇一蹲在灶边,脸顿时皱成一团,几步冲过来,不由分说夺过她手里的柴火。
“哎哟额滴娃!你头伤还没好利索,起来起来!快回炕上躺着去!这活儿娘来!”夏鱼娘语气急切,带着不容置疑。
张潇一顺从地“哎”了一声,拍拍手上的灰站起来。
她没感觉多饿,胃里那颗“乞丐版十全大补丸”提供的暖意还在持续,这两天三颗大补丸下去,后脑勺的伤口也只剩点隐隐作痛,就是肿包碍眼。
她乐得清闲,走到炕边坐下。
夏鱼娘麻利地添水、下糙米糠、扔野菜叶子,很快,两碗熟悉的、清汤寡水的野菜糊糊端上了瘸腿桌子。
娘俩捧着豁口的粗陶碗,坐在炕沿,沉默地喝着。
“娘……”张潇一试探着开口,打破了沉闷,“昨晚村里……”
夏鱼娘端着碗的手猛地一抖,浑浊的菜汤泼出来少许,烫在她枯瘦的手背上,她却恍若未觉。
她猛地抬起头,那张被苦难刻满沟壑的脸上,血色瞬间褪得干干净净,只剩下死灰般的恐惧。
“莫问!莫问!”她声音尖利地打断张潇一,眼神惊恐地扫视着门窗,仿佛怕有什么东西在偷听。
“娘!”张潇一放下碗,小手抓住夏鱼娘因恐惧而冰冷颤抖的手,压低的声音带着一种执拗,“我得知道啊,才能避开那些危险。”
夏鱼娘的手抖得更厉害了,脸色也越来越难看,眼神里充满了恐惧和后怕。
她几次欲言又止,最终,还是压低声音,带着浓重的颤音开口了:“二娃……昨晚上……没了的,不是一个人……”
张潇一喝糊糊的动作一顿,心猛地提了起来,脖子上的玄水蛇似乎感受到“母神”的紧张,细长的身躯无声地绷紧,微微动了一下。
“没了的是……村西头的……王老栓家……一家子都没了……”
张潇一的心猛地一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