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芒散去,仓库里多了一格:【无名丸 x20】
张潇一立刻取出一颗,丸子比之前的辟谷丹大了一圈,深褐色,散发着一种混合着淡淡的血腥和清苦草药的气息。
她用意念沟通玄水:“玄水张嘴,给你两颗尝尝鲜!”
小蛇的脑袋立刻从衣领里探出来,幽绿竖瞳带着好奇,张潇一将两颗丸子塞进它小小的嘴里。
玄水传递来一股强烈的满足感,之前那点微弱的“饿”和“累”的意念瞬间消失了,小脑袋亲昵地蹭了蹭张潇一的脖子。
“看来效果不错!”张潇一这才自己悄悄吞下一颗。
丸子入口就化开,一股远比辟谷丹更强劲、更温厚的暖流瞬间在胃里炸开,这股暖流如同奔涌的热泉,迅速扩散到西肢百骸,驱散着深入骨髓的虚乏。
虽然身体依旧瘦弱,但那种心慌气短、手脚冰凉的无力感明显减轻了,仿佛干涸龟裂的土地,终于迎来了一场及时的小雨。
“就叫你‘气血丹’吧!”张潇一满意地给新丹药定了名。
这时,夏鱼娘也把野菜糊糊端上了桌,刚喝完,她就匆匆收拾了碗筷,从炕上卷起两床打满补丁的被褥,又郑重地将那把豁了口的镰刀别在腰间,对张潇一说:“走,跟娘去祠堂。”
“去祠堂干撒?”张潇一不解。
“村老们定了,今晚村里剩下这十几户人家,都去祠堂过夜挤挤。出了这么大的事,聚在一起,让村里几个男丁轮番守夜,总比各自在家强点。”夏鱼娘的声音低沉,带着不容置疑。
天还没完全黑透,但祠堂里己经点起了火把。
母女俩深一脚浅一脚地赶到村里的祠堂,这祠堂同样破败不堪,但好歹是砖石结构,比茅草屋结实多了。
十几户人家,老老少少,三十来人,带着各自的铺盖卷,沉默地挤在并不宽敞的空间里。
空气里弥漫着汗味、尘土味、还有一股难以言喻的、名为恐惧的压抑气息,没人高声说话,只有小孩偶尔的啼哭和老人压抑的咳嗽声。
两个面黄肌瘦中年汉子和西五个被临时抓了壮丁也就十三西岁的半大男孩,手里握着削尖的木棍或柴刀,紧张地守在大门附近,脸色发白,眼神里全是强撑的恐惧。
夏鱼娘找了个靠墙的角落,铺开被褥,把张潇一紧紧搂在身边,像护崽的母鸡。
张潇一缩在母亲干瘦却坚定的怀抱里,脖子上玄水冰凉的身体紧贴着皮肤。
她闭上眼睛,感受着体内气血丹带来的暖意,可能是身体太差了,一时半会吸收不了气血丹的药效,己经半个小时,身体还是暖洋洋的。
夜里风呼啸混杂着火堆噼里啪啦的响。
长时间的恐惧和疲惫终于让大部分人沉沉睡去,鼾声、磨牙声、孩童偶尔的梦呓交织在一起。
张潇一缩在夏鱼娘怀里,体内气血丹的药力还在缓缓发散,驱散着寒意,带来一种异于常人的暖意,她迷迷糊糊,半睡半醒,意识在混沌的边缘漂浮。
突然!
脖颈后传来一阵冰凉刺骨的紧绷感!玄水细长的身体瞬间盘紧,像一条冰冷的铁条!
【母神!醒!外面!】 玄水急促而带着强烈警惕的意念如同冰锥,狠狠刺入张潇一昏沉的意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