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光晾晒药草,忽见祖父蹒跚归来,急忙接过他肩头的药箱:"阿爷腿脚不便,怎的耽搁到这般时辰?"
"萧家后生心细啊。"郑郎中故意将药箱里用油纸包着的桂花糕露出来,"怕我走夜路摔着,驾着新车送我。喏,这是赵娘子非要塞给我的。"
"赵娘子?"郑念慈手指一颤,药草簌簌落在竹匾里。
郑郎中一见自家孙女这个反应哪里还不明白,一时间喜忧参半,喜的是孙女对萧逸也有意思,忧的是怕孙女接受不了萧逸己娶妻的事实。
"丫头啊..."郑郎中忽然压低声音,"你觉得萧相公这人如何?"
桂花糕"咚"地掉在地上,郑念慈慌忙弯腰去捡,发丝垂落遮住泛红的脸颊:"阿爷突然问这个做什么..."
油灯"噼啪"爆了个灯花。郑郎中轻叹一声,拉着孙女在院中石凳上坐下:"你今年十七了,阿爷这把年纪..."
"您别说了!"郑念慈猛地抬头,眼眶发红,"我哪儿也不去,就守着阿爷,您一定会长命百岁!"
郑郎中摇摇头:"萧家后生心善,那赵氏娘子也是个温和性子。阿爷观察许久,若你..."
"他己经娶妻了?"郑念慈声音发颤,虽然有猜测,但是真的听到还是有些难过。
月光下,郑郎中的白发显得格外苍老:"这世道,好人家难寻,阿爷只盼着..."
郑念慈猛地起身冲进屋里,"砰"地关上了房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