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恒随着轰然倒地的战马摔进血泥里,还未爬起,冰冷的刀锋己抵住他咽喉。?x/i?n.k?s·w+.?c?o·m\
“这一刀...”古阳染血的面容如同修罗,双刀缓缓压入乌恒颈动脉,“为我部落枉死的族人们!”
乌恒独眼中终于露出恐惧,他张了张嘴想要求饶,却见古阳双刀猛地交错。
“唰!”
一颗戴着狼牙项链的头颅高高飞起,在月下划出凄艳的弧线。
古阳伸手抓住头发,将仍在抽搐的头颅举过头顶,仰天长啸:“父王!母后!孩儿为你们报仇了——!”
古月瞬间泪盈余睫,喉间止不住的发出哽咽的声音:“父王,母后,你们看到了吗?哥哥为你们报仇了。”
乌恒的那几个心腹见乌恒死了,瞬间军心大乱,有的像趁机逃跑,有的像趁机偷袭古阳。
萧逸不慌不忙的举起沙漠之鹰,对着想要偷袭古阳的人的右手就是一发子弹。
那人痛呼一声,古阳也注意到了这人,古阳眼中厉色一闪:“原来是你啊,我不去找你,你倒是先找上我了,那我就成全你!”
古阳将手里乌恒的人头扔给族人保管,然后再次持刀冲进战场,将乌恒的心腹统统斩杀。
战事结束得比预想中更为迅速,萧逸站在染血的战旗下,指尖轻轻掸去玄甲上并不存在的灰尘。
夕阳将他的影子拉得很长,一首延伸到那些横七竖八的草原骑兵尸体上,空气中弥漫着血腥味和铁锈味,偶尔还能听到伤马的哀鸣。
“就这?”他轻笑一声,靴尖踢了踢脚边一柄镶嵌宝石的弯刀,这应该是某个人的佩刀。“朝廷每年耗费百万军饷防备的草原铁骑,连我三成兵力都挡不住?”
身旁的古月欲言又止。
最终还是在萧逸疑惑的目光中开口解释:“夫君有所不知,如今的草原三十六部早己分崩离析。乌恒部虽号称王庭,实际能调动的不过七八个部落......”
“哦?”萧逸突然来了兴致,指尖在剑柄上轻叩,“原来如此,不过既然这样,那身下的部落也不足为惧了。”
他转身望向正在打扫战场的白虎军。
那些士兵动作迅捷如鬼魅,明明刚经历厮杀,呼吸却依旧平稳。
还有铁骑营,浑身上下,小到兵器大到身上的盔甲,无一不是最好的装备,再加上士兵本身在忠心丸的加持下,自身素质也变高了。?s-o·s^o¢x!s!w*.*c·o+m+
所以一个小小的部落,拿下确实不在话下。
“传令下去,全军停下休整一夜,”萧逸解开染血的披风,对身旁的副将道,“严禁骚扰部落妇孺,违令者军法处置。”
“是!”副将领命。
夜幕完全降临时,军营与部落之间亮起了星星点点的篝火。
几个胆大的草原孩童躲在帐篷后,好奇地望着正在分发粮食的士兵。
中军帐内,萧逸正在查看地图。亲兵进来禀报:“侯爷,部落里的长老求见。”
“让他进来。”
帐内烛火摇曳,将老人佝偻的身影投在毡帐上,像一株饱经风霜的枯树,须发皆白的老者颤巍巍地跪下行礼,用生硬的汉话说道:“尊贵的将军,我们愿意臣服……”
萧逸指尖轻叩案几,玄铁护腕与檀木相击,发出沉闷的"笃笃"声。
他忽然倾身向前,烛光在眸中投下深不可测的阴影:“你是部落长老?”
“是的,将军。”
“那你跟乌恒是什么关系?”
老人布满老茧的手指突然痉挛般攥紧袍角,指节泛出青白色。
他偷眼瞥向帐外持戟而立的士兵,声音低得几乎听不见:“您身边的古阳,或许认得老朽……”
萧逸眉峰微动,向亲兵打了个手势。
当古阳掀帐而入时,带进的夜风卷得烛火剧烈摇晃,在老人脸上投下变幻的光影。
“认识他么?”萧逸指尖轻点。
古阳铠甲上的血渍尚未干透,他眯起眼睛打量这个蜷缩在地上的身影。
忽然瞳孔骤缩,只因为眼前这位老人太瘦了,瘦到脱像,与古阳记忆中那个慈祥的老人不像,这才看了半晌才对上:“巴音爷爷!原来你还活着!”
巴音浑浊的眼中突然涌出泪水,顺着沟壑纵横的脸颊滚落:“活着,我们都还活着。”
“巴音爷爷?!”古阳单膝跪地扶住老人肩膀,铁甲与骨节相触发出脆响,他不可置信地抚过老人凹陷的面颊,“您怎么,怎么瘦成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