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逸觉得这阿娜尔这脑子多少有点病。·k~u·a¢i¢d!u¨x·s?..c·o^m+
只要她死了,自己厄运缠身,无论是不是她自杀造成的,自己都会迁怒,她竟然还试图未造成他杀的现象。
只是萧逸不知道的是,只是那些族人不足以让阿娜尔束手束脚,他当时随口一句的威胁,那地窖里藏得十六个孩子中的其中一个才是能拿捏住阿娜尔的命脉。
但是这一切萧逸都还不知道。
阿娜尔终于找好了角度,握住萧逸的手就猛地刺入自己的心脏。
锋利的匕首刺破衣料,却在触及肌肤的刹那戛然而止。阿娜尔惊愕地发现,无论她如何用力,匕首都无法再前进半分。
她颤抖着抬头,对上萧逸那双清明冷冽的眼睛。那里面没有半分醉意,只有洞悉一切的锐利。
"啊!"阿娜尔短促地惊叫一声,触电般松开手后退,绣鞋绊到地毯边缘,整个人狼狈地跌坐在地。
萧逸慢条斯理地摆弄着手中的匕首,寒光在刃口流转,他缓步逼近,每一步都像踩在阿娜尔紧绷的神经上。
“圣女,”他轻声叹息,语气却冷得像冰,“你不老实啊。”
话音未落,他猛地扬手,匕首化作一道银光,"夺"的一声深深钉入一旁的檀木案几,刀柄剧烈震颤,发出令人胆寒的嗡鸣。
阿娜尔浑身一抖,耳垂上的银环叮当作响。
她下意识捂住心口,那里还残留着方才惊心动魄的触感,萧逸的手腕竟如铁铸般纹丝不动。
“我很好奇,”萧逸俯身,阴影完全笼罩住她,“到底是谁指使你,你非要搭上自己的性命也要让我身负厄运,我们好像并无仇怨吧?”
阿娜尔的瞳孔骤然收缩,她脸上的血色褪尽,连唇瓣都变得苍白,这个反应让萧逸更加确信自己的猜测。
“没有人指示我,你既然知道我是圣女,就应该知道我本就身负使命降生,而我的使命就是,阻止你这个杀神!”阿娜尔情绪激动。
萧逸一愣,这己经不是他第一次在阿娜尔口中听到她说自己是杀神了,萧逸自认为自己不是什么好人救世主,但是也称不上杀神两个字吧?
帐外突然传来急促的脚步声,白虎军队长带着亲卫冲了进来,看到眼前的情景,他立即拔刀出鞘:“主上!”
萧逸抬手示意他退下,目光始终锁定在阿娜尔脸上:“去查查,这两个月来,都有谁接触过圣女。/零`点¢看′书′ !庚.辛\罪+筷*”
阿娜尔闻言猛地抬头,眼中的惊恐再也掩饰不住,萧逸冷笑一声,将茶盏重重放在案几上,瓷器与木桌相撞,发出清脆的声响。
“看好她。”萧逸转身时,袍角扫过阿娜尔颤抖的手指,“下次再寻死,就让她亲眼看着地窖里的孩子咽气。”
帐帘落下的瞬间,阿娜尔终于崩溃地哭出声来。
好难啊,为什么她得使命这么难?她该怎么办?
她蜷缩在地毯上,指甲深深陷入掌心。
月光透过帐顶的缝隙洒落,照在那把深深插入桌案的匕首上,刃口反射的冷光,像极了那夜青铜面具上的寒芒。
她记得那是个没有月亮的夜晚,帐篷里的牛油灯忽明忽暗。
她六岁的女儿苏迪雅正趴在她膝头,用稚嫩的小手学着编织巫族祈福用的红绳,孩子柔软的额发蹭着她的手腕,带着奶香的呼吸声均匀绵长。
“阿妈,这个结对不对?”苏迪雅举起歪歪扭扭的绳结,琥珀色的大眼睛里盛满期待。
阿娜尔正要回答,帐帘突然被狂风掀起,一个黑影悄无声息地滑入,青铜面具在灯光下泛着诡异的光泽。
“谁?!”阿娜尔瞬间将女儿护在身后,另一只手摸向枕下的匕首,她的声音惊醒了帐篷外昏昏欲睡的守卫,脚步声由远及近。
“如果想让这孩子活命,就别出声。”黑衣人的声音像是砂纸摩擦,刻意压低的语调里带着不容置疑的威胁。
他抬起右手,掌心躺着一枚熟悉的银铃,那是苏迪雅白日里挂在腰间的饰物。
阿娜尔的血液瞬间凝固,守卫的脚步声己在帐外,她却不敢发出半点声响。
“退下。”她强作镇定地朝帐外喊道,“我在教圣女秘术,不许打扰。”
待脚步声远去,黑衣人轻笑一声。
那笑声让阿娜尔想起沙漠里响尾蛇摇动的尾环,她感觉到身后的苏迪雅在发抖,小手紧紧攥住她的衣角。
“你是什么人?究竟想要什么?”阿娜尔从牙缝里挤出这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