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空无一人的家,鸣上弦也关上门,背靠着门板无力地滑落在地。?w_e*n_x^u-e,b~o·o?k′.,c.o¢m¢
刚刚燃起的斗志,在独处的寂静中,迅速被冰冷的现实所冷却。
“五年……我凭什么?”
他摊开那双属于十二岁孩童的手。瘦弱、无力,连开一个罐头都费劲。他试着做出一个复杂的、跨八度的按弦手势,但手指的跨度和肌肉的记忆完全跟不上,那动作笨拙得像个笑话。
前世二十年的苦练,换来的肌肉记忆与艺术造诣,都随着那场车祸烟消云散。
巨大的失落感与无力感,像潮水般将他淹没。
他不是JOJO,没有黄金精神,更没有与生俱来的强大替身。他只是一个被塞进别人身体里的、死了两次的倒霉蛋。
“可恶……”
弦也一拳砸在冰冷的地板上,指关节传来一阵剧痛。
但就是这股疼痛,让他混乱的大脑清醒了几分。
“对……疼痛……”
他低头看着自己发红的拳头,一个疯狂的念头开始在他脑中成型。
他没有天赋,没有力量。
他唯一拥有的,是一个成年人的意志,和对痛苦的忍耐力。
既然常规的方法行不通,那就用最愚蠢、最自残的方式去压榨这具身体的潜力!
他的计划,不再是灵光一闪的天才构想,而是在与现实一次次残酷的碰撞中,用血和汗逼出来的求生之路。
“呼……”
弦也长长吐出一口气,穿上运动服,走出了家门。
清晨西点的杜王町,街道寂静无人,只有路灯洒下昏黄的光。
他开始奔跑。
肺部像被灌入了火焰,双腿很快就变得如同灌了铅一样沉重。十二岁身体的耐力,比他想象的还要差。
“还不够……还不够!”
脑海中浮现出铃美那双纯真的眼睛,浮现出她未来倒在血泊中的样子。
剧痛和疲惫,瞬间被一股更强大的意志力压了下去。
他咬着牙,继续加速。
跑完十公里,他几乎是爬回了家。瘫倒在玄关,浑身肌肉都在发出悲鸣,汗水浸透了衣服,视线阵阵发黑。
但他没有休息。_3?叭/看`书~徃¨ +耕-鑫¢蕞¢全,
俯卧撑、仰卧起坐、深蹲……
他用成年人的意志,疯狂压榨着这具孩童身体的每一丝潜力。
他明白,常规的锻炼方式对五年后的吉良吉影毫无意义。他必须用这种自残式的、超越常理的方法,才有可能在命运的夹缝中,搏出一线生机。
与铃美的关系,比弦也想象中发展得更快。
或许是那天傍晚他决然的眼神打动了她,又或许是她天性中就无法对一个“孤僻”的同龄人视而不见。
第二天,铃美就带着她的爱犬“茶丸”,主动找上了门。
“弦也君,一起去上学吧!”
她站在门口,笑靥如花,身边的茶丸亲昵地摇着尾巴。
弦也这才想起,他现在是小学生,有学要上。
就这样,他原本计划中“完全闭门苦修”的生活,被这个善良的女孩强行打开了一道缺口。
他们成了同班同学。
铃美似乎很喜欢照顾他这个“沉默寡言”的转校生。
会把自己的便当分给他一半,会在他上课走神时用笔戳戳他的后背,会拉着他去参加各种他毫无兴趣的课后活动。
弦也从不拒绝。
他享受着这份来之不易的温暖,这份平静的日常。这让他感觉自己不仅仅是一台为了复仇而运转的机器,还是一个活生生的人。
但每当看到铃美无忧无虑的笑容,他心中的紧迫感就愈发强烈。
放学后,铃美会去练习三味线,而弦也就去执行他的计划。
他去了图书馆,查阅了杜王町所有的地图和公开资料。
他去了镇上所有的格斗道场,最终选择了一家最不起眼,但教练眼神最凶狠的空手道馆。
“小朋友,我们这里可不是闹着玩的地方。”教练,一个满脸横肉的光头男人,看着瘦弱的弦也,皱起了眉头。
弦也将一个装满现金的信封放在桌上。
“我知道。”
光头教练瞥了一眼信封的厚度,却连碰都没碰一下。他靠在椅子上,用一种审视的目光上下打量着弦也。
“钱,我这里不缺。我只想知道,你一个还没断奶的小鬼,不好好念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