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在这一刻被拉伸成了粘稠的琥珀。_微¨趣,小?税\惘. ·哽-欣*罪/全¨
【灰姑娘美容院】的玻璃门,如同一道脆弱的、分割生与死的舞台幕布。幕布之外,是掌握着雷霆与审判的猎人;幕布之内,是濒临绝境、却也因此迸发出最恶毒求生欲的末路狂徒。
鸣上弦也的脚步停下了。
他那张没有任何多余表情的脸上,看不出喜怒。但只有他自己知道,在他那由【电磁共鸣】构筑的感知世界里,一场无声的风暴正在疯狂肆虐。
吉良吉影挟持着人质,他体内那代表着“恐惧”与“杀意”的生物电流频率,己经攀升到了一个前所未有的、近乎自毁的峰值。这股信号是如此的强烈、如此的混乱,以至于在弦也的感知中,它就像一颗随时会引爆的、肮脏的噪音炸弹。
而被他勒住的那个名为川尻浩作的男人,其生命频率则像一根在狂风中即将熄灭的蜡烛,微弱、平稳,却又充满了纯粹的、属于无辜者的绝望。
两个频率,交织在一起,构成了一道无解的死题。
“弦也先生!”广濑康一的声音里充满了焦急,“我们该怎么办?他有人质!”
弦也没有回答。他的大脑,正在以超越极限的速度进行着考量。
无数种方案在弦也的脑海中闪过,又被一一否决。强行突入,人质必死。远程攻击,吉良有足够的时间引爆。谈判?对于一个己经彻底抛弃理智的亡命徒来说,无异于对牛弹琴。
最终,所有的可能性都指向了一个冰冷的、剥离了所有情感的结论。
人质,无法拯救。
他是这场狩猎进行到最后,必须支付的、无可避免的“代价”。
这个认知,没有让弦也感到丝毫的痛苦或挣扎。十六年的蛰伏,早己将他灵魂中的多愁善感焚烧殆尽。他不是英雄,他是一个复仇者,一个为了达成“清除吉良吉影”这一最终目标,可以、也必须摒弃一切的执行者。
真正让他感到棘手的,是康一。
这个少年,是他计划中最大的“阻碍”。
“康一。”
弦也终于开口,声音平静得不带一丝温度,仿佛眼前的生死僵局只是一盘棋。
“听我的指令。”他侧过头,用那双闪烁着数据流光的眼睛,注视着康一,“等一下,我会用电流脉冲引爆外面街道的霓虹灯箱,制造瞬间的强光和噪音。就在那一瞬间,你用【回音ACT3】,对准吉良吉影的右手,发动能力。”
“可是……那样的话,人质他……”康一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
他明白弦也的计划了。·兰!兰′文-学¨ ,嶵/欣\漳`劫¨埂,欣.筷~这是一个只为击杀吉良吉影,而完全无视人质死活的方案。【ACT3】的重力虽然能压制吉良的右手,但根本无法阻止他用另一只手或者意念引爆己经变成炸弹的人质!
“没有可是。”弦也打断了他,语气变得严厉,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压迫感,“这是最优解。用一个必然会死的生命,换掉一个必须被清除的威胁。这笔交易,很划算。”
“不!我做不到!”康一的黄金精神让他本能地拒绝了这个冷酷的提议,“一定还有别的办法!生命不是可以拿来计算和交易的东西!”
“没有。”
弦也的嘴里,吐出了两个字。他的眼神,第一次让康一感到了发自内心的寒意。那不是愤怒,而是一种……高等生物在俯视低等生物时的、纯粹的失望。
“广濑康一,你的‘天真’,正在成为杀死我们所有人的最大风险。你以为你是在拯救生命?不,你是在用你那廉价的道德感,给予恶魔喘息的机会。”
弦也的声音不大,却像无数根冰冷的针,刺进了康一的心脏。
“我……”康一哑口无言,身体因为内心的剧烈冲突而颤抖着。
而就在门外这短短十几秒的对峙与争执,己经为门内的吉良吉影,赢得了整个世界。
他听不清外面的对话,但他能看到那两个追捕者之间的迟疑与分裂。他那野兽般的首觉告诉他,机会来了!
他的目光,疯狂地扫过店内,最终落在了那个吓得浑身发抖的店主,辻彩的身上。他看到了她胸前那枚代表着替身使者的、奇特的胸针。
“你……你的能力……”吉良吉影的声音嘶哑得如同砂纸摩擦,“这家店……是改变容貌的,对不对?!”
辻彩惊恐地点了点头。
“给我……把他和我……”吉良吉影用下巴指了指怀里的川尻浩作,“把我们的脸,换过来